第1部分(第3/4 頁)

為千絲萬婁縈繞我心頭。我應了聲，“嗯？”他還是不著聲，但我看到他的腳在微微顫抖著。一支菸過去，他又點了一支。終於他把那個資料夾推到我面前。我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抖起來，就像當年拆開大學錄取通知那樣，我慢慢的慢慢的把那資料夾開啟。映入我眼簾的是毅和顧曉白親密的照片，我的心一下子都涼了，剛想再細看一下，卻發現右下角那日期是９月１０日！是我們結婚的日子！我的腦子一下空白了，我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樣。“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除了問為什麼，我就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原來你身邊的人，那個你一直深愛的人，他一直以來都騙著你。他的承諾是假的，他的親暱是假的，甚至我懷著他的孩子，他愛的卻又是另一個人！寒意一點點從心底升起，就像那天在酒店看著他跟著曉白離去一樣，我從潛意識就知道，他不會回來了。

“嫂嫂！”彬彬抱著我，“冷靜點！我知道你的感受，我昨晚一直都猶豫著要不要把這些給你看，作為他的兄弟，我都不想相信這是真的。”眼淚一點點落下，滴在兩人親暱地照片上，淚水模糊了那張跟我長得幾乎一樣的面蛋。我漸漸冷靜下來，掙脫開他的懷抱，“還查到什麼？顧曉白的身世呢？我爸一直都不告訴我。”他又點了一支菸，“顧曉白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她大你半年。你爸當年在知青的時候就和顧曉白的媽媽好上了，後來她懷了顧曉白，卻遇上知青回城，因為她媽媽的成份不好，所以沒有能夠一起回來。那時你爸回城後，怕再要回去那鬼地方，又怕窮，就趕快娶了你媽媽。”

他頓了頓喝了口茶，我想起了往昔媽媽那張怨恨的臉。“雖然你媽媽跟你爸是有結婚證的，但她媽媽在鄉下的時候也是跟你爸交拜了天地的，只是那時農村都不興辦結婚證。”那應該就是媽媽心中最難以釋懷的事吧。彬彬繼續說，“後來你媽生了你不久，她媽媽就抱著顧曉白來找你爸，你奶奶卻不認她，這你應該有所聞吧？”“嗯。”我點了點頭，我長大後的確聽媽媽提過，只是看到她那張傷心的臉，我也不願多問什麼，我從沒想過我和顧曉白有相見的一天，也想不到我們都愛著同一個男人，更想不到我們居然有著一樣的臉。

“後來呢？”我見他不說下去，我就催促他。“後來聽說她媽媽一個人帶著女兒，日子過得很苦，還到過舞廳工作。好像是這樣認識了現在的丈夫吧。他爸爸是最早下海的一批，後來發跡了，曉白的日子才好起來的。”他看我眉頭深鎖，就說：“他們當年分手後應該沒再在一起了。據我查到的是，他們再相見應該是毅獲得國際建築師資格時，到香港開會，他們才再次見面的。”我像被當頭棒喝一樣，我只想起那句“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我那時也是一個人默默支援著他啊，難道當時鼓勵他也是我的錯麼？眼淚又不掙氣地滴下來。

好一陣，我們都不作聲。他是一口接著一口地抽菸，我總覺得有些事還沒弄清楚。我繼續翻開那資料夾，裡面都是顧曉白的資料。突然一張黑白的小照掉了下來，我一手撿起，手卻像觸到電一樣。“B超！”是的，這再熟悉不過的，我以前懷孕後也照過，我的那張還在毅的錢包裡。彬彬望著我，“這是顧曉白的。”我呆了。“在哪找到的？”我艱難地問出口。“毅的錢包裡總共有兩張，一張是你的，一張是她的。這應該是毅會跟她走的原因，也是你婆婆為什麼痛失兒子後，都不去顧曉白家吵鬧的原因吧。”聽到這句，我算是徹底心寒了。他不但瞞著我愛著另一個女人，還讓她也懷上他的孩子。即使他們沒有死，我現在應該也是一樣生不如死吧。

我捻著那張相，腦子只是一片空白。“回去了，你就知道為什麼了。”那神婆的聲音突地從心底響起。雖然只是一閃而過，我卻想起了那包粉沫。昨晚我還是很擔心，怕那是毒藥。現在的我已經沒什麼好怕了，如果是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