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暈船與共騎(第1/2 頁)
上了船之後,周冠玉他才發現我真的沒撒謊。看著我吐得前仰後翻,把今日唯一的伙食:不知名的果子餵魚之後,我在他臉上捕捉到了些許的愧疚。 我雖然會游泳,但從未坐過船,平常更是連稍微極限一點的專案都不碰的。雖然說河水較海面已是孫子遇見爺爺,但遇上大風天也卻是十分湍急,搖晃得發癲。 在已經吐了七七四十九次,好不容易等船行駛到平穩的水流處,我安然進入睡夢中的時候,一個黑影將我輕拍醒了。 瞬間,我驚恐地瞪大雙眼,腎上腺素急劇飆升,顧不得如今虛弱的病體,求生欲比我拼地騰一下就翻身站起。 “薛小姐好精神。” 是周冠玉。他悄聲說著,藉著船屋外油燈發出的亮光,我看見他的雙手還做著鼓掌狀。 我長舒了一口氣,不是她黎傾山就行。 “找我何事?”我壓低聲音用手掌打掩護道。 “前方渡口處聖上備了馬。”我疑惑,伸著頭側耳傾聽著,他又道:“我們可以先走,我載你一程。” 我更疑惑,為什麼會選擇載我?難道說是他看我吐得太過於慘生出了愧疚心? “你暈船,我想先帶你走,但是我們必須連夜趕路,可以嗎?” “就我們倆?”我問道,我需要確認一下別下了船就上了黎小姐的馬。 “對,就我們倆。”他肯定道。 夜那麼靜,連風聲都不曾有,碧波盪漾,唯有漁船輕輕搖晃。 哦,這曖昧的話語。 來不及臉紅心跳,我如上陣般的對他說道:“走!”就差在後面喊他一聲同志。 我扛起我的獵槍(所剩不多的行李),轉身就向岸上走去。周冠玉也緊跟在我身後,飛身上馬,然後在我做著像“哥哥抱抱”一樣的動作時,將我託舉起來,落座在他身前。 駕--- 夜風獵獵,如細刃刮過臉頰,吹的我睜不開眼,讓我不由得騰出一隻手把包袱放在身前抵擋,誰知道周冠玉一把奪過了我的包袱,當我正幻想著下一瞬他將用斗篷罩住我,我將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時,他開口道:“忍著,雙手抓緊前鞍。” 我只得乖乖聽話任憑狂風糊住我的口鼻,趁風不注意時淺吸一口氣。 “你不能騎慢點嗎?”我被風抽的煩躁,鼓起勇氣側頭對他喊道。 “不能。”回答我的是他不容置疑的話語,隨即他一揮馬鞭,馬跑的更快了。 今夜打碎了我對男女主美好共騎的所有幻想,就這麼說吧,要是我是個老太太,別說顛得粉身碎骨,就是假牙都得給我吹掉咯。 臨近常州城時,官道開始熱鬧起來,周邊全是出攤的小商販,彼時天邊已是朝陽初照。 我們二人一馬從未歇息一刻的疾馳至此,別說飢腸轆轆得我是說什麼也要吃飯了,就是任勞任怨的馬也累得尥蹶子,許是周冠玉意識到危險已經散去,點頭准許了我“吃個早點”的提議。 下了馬我腳步虛浮險些摔倒,咱也知道沒有女主光環是沒人扶的,所以我堅強地邁著宛如喪屍般的步伐尋到最近的板凳上坐下,十分豪氣的點了一堆早點小吃。 周冠玉安頓好累得血管暴起的馬匹,落座在我對面。 我攏了攏被風吹得凌亂的頭髮,扯下頭上的一根簪子,隨手將頭頂至耳後的頭髮挽起,做足大吃一頓的準備。 周冠玉只是愣愣的,一言不發,我暗道這人不會騎馬顛傻了吧,都餓了幾天了吃飯都不積極看來是真不愛吃。 待佳餚上桌密密麻麻的堆了滿桌,我也顧不得吃相直接這一口那一筷子的狼吞虎嚥起來,而周冠玉只是慢慢地喝面前的鮮蝦粥。 “久餓之人不可飽食。”他終是看不慣了,將我面前的兩個麻團撤到他身旁。“容易撐死。”周冠玉補充道。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意識到確實如此而且胃裡已經有些薄底了之後,開始端起架子細嚼慢嚥起來。 此景是熟悉的,幼時去當地貴胄家吃席,途上全是到處是流民,追著我們一行人扔了所有糧食才罷休。到了地方,流水一般的山珍海味哪是戰亂年代該有的架勢,就算是養在深閨不曾短著一處的我也“口水直流三千尺”、不顧形象的大快朵頤起來,那時那日,母親也是這麼提點我的。 周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