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鬱夫人(第1/2 頁)
那夜的雨似乎洗淨了臨州城戰後的瘡痍,盛夏將至,一片生機盎然。 父親的傷勢大好,母親從道觀回府後時常給父親寫信,大多都是一些催促他快些回去的內容。 在這段難得的安生日子裡,我找了位老師傅教我騎馬和趕車,為了下次遇刺可以逃跑而不是坐在馬車裡等死。 太烈的馬我訓不住,但品相好的馬大多性格倔強,萬般考慮下,我選了一匹肌肉緊實、立足穩定,卻滿身花斑的母馬。 不愧是“母愛濾鏡”,經過幾天的訓練,我對它長相的概念直接從“這匹馬長得有點太扎眼”轉變到“它就是馬群中最漂亮的”。 “小姐,老太爺請您過去。” 我剛下馬,青青就從馬場外飛奔而來,神色慌張。 “發生什麼事了?”我問道,轉手將韁繩交給了馬伕。 “前廳來客人了。”青青支支吾吾道,“是…是鬱夫人。” “鬱尚他母親?”我疑惑道,這真是一天不讓我安生,閒下來要聊嫁人的事。 “是,從明州親自來的。”青青邊說著邊幫我打理著長髮。 好好好,這回是必然要與父親和祖父好好談談擇婿道事了。 待我換好一身嫩粉色的裙裝走進大殿時,前廳的眾人已經聊的不亦樂乎了。 看來這個鬱夫人十分會來事兒。 下一秒我的猜想就被證實,鬱夫人見了我就彷彿見了幾百年沒見的親姐妹一樣,上來就拉著我的雙手邀我入座,她頭上簪的,手上戴的,更是各個都跟我“投緣”。 我保持著微笑,仔細打量起鬱夫人。 這鬱夫人跟鬱尚可是一點像的地方都沒有啊,不說這說話語氣與口音,就說這長相與身形,難不成鬱尚是庶出過繼到鬱夫人膝下的? 想起上輩子在工作室沒日沒夜的捏泥塑、倒模、做蠟像,再修改上妝,說一句女媧在世也不為過了,長得像不像親生的於我而言還是很好判斷的。 “阿尚寄回的家書中經常提起思嬋呢,如今一見,阿尚的學識可真是淺薄啊。”鬱夫人感嘆道。 “這是為何?”我疑惑,鬱尚要是算“學識淺薄”我就是“大字不識一個”了。 “他信中所寫不及思嬋真人萬分之一,怎的不算學識淺薄?”鬱夫人反問道。 不愧是世家主母,這一頓拐彎抹角的誇,給我搞的都不好意思了。 “你與阿尚在京中可常聯絡?”鬱夫人又問道。 “不常。”我如實回答,“鬱大人在京中擔任要職,平日裡忙得很。” “哎呀,與外男保持距離,是身為閨中女子的本分,思嬋可真真是端的起大家閨秀的名頭,不愧是薛夫人教匯出來的。”鬱夫人對我連連稱讚,順便誇誇我母親,惹得在座各位都喜笑顏開的。 我敢說,我要是說常聯絡,她就會說“常聯絡好啊,常聯絡有感情基礎,以後日子過的琴瑟和鳴,我們當長輩的也就放心了。”然後在座各位都點頭稱是。 看她如此會說,我自覺我還是閉嘴的好。 “不過思嬋你放心,這男人一有了家室,便不會如此醉心於公事了。”她語氣認真,又道:“再說了,得思嬋這樣的美妻,又怎會天天待在無聊的禮部呢?” 我陪笑著,感覺再開口我就得蓋上蓋頭上花轎了。 鬱夫人也並未在穆府多做停留,她將禮單呈給了父親便啟程回了明州,畢竟如今我母親不在身邊,她就是把這門婚事說出花來,我都不可能與鬱尚直接定親。 “思嬋,為父想聽你是如何想的。”回到了正廳,父親和外祖父一臉期待的等著我的反應。 “不嫁。”我回答的毫不猶豫。 “為何?可是瞧不上鬱家門第?”父親率先發問。 “思嬋,祖父知你與周家大郎關係匪淺,但周家畢竟不穩妥。”祖父隨即勸道。 父親聽罷,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外祖父與我。 “不是,”我不耐煩道,“你們且派人去查,鬱尚絕對不是鬱夫人所出。” 我語氣篤定,令父親與外祖父面面相覷。 “可他確是鬱家嫡子,就算日後你難當鬱家主母,可鬱尚的官路絕不止於禮部侍郎,說不準,你未來還能做丞相夫人呢。”父親勸誡道。 “周家勢大,自古以來樹大招風,聖心難測,萬一你嫁過去,他戰死沙場還好,你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