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內鬼(第2/3 頁)
鍾家只能自吞,朝廷是斷然不會補給。國庫若是充裕,也輪不到這些商賈來支撐運河。鍾家為拿下煙粟貨源,對海商是一擲千金,並且與南下商盟撕臉壞了和氣。如今說東西不對,要鍾家收手,鍾家若收了,一時間元氣重傷,就成了眾矢之的。
可不收手。
在鍾攸看來,就是死路一條。煙粟的癮病有多危急,他如今最明白。這樣的東西流傳大嵐,上癮者無數,蔓延飛快,若再不禁菸,其害難測。等到皇帝明白是有人藉此晃動大嵐,如今的勸戒詞,就是明日的屠殺刀,鍾家首當其衝。
“退之尚有餘地。鍾家除了煙粟,各行皆有外鋪,縱然南下擠壓,也還有重振之機。”鍾攸沉聲:“只要鍾家帶頭壓貨退身,來日天怒傾洩,這其中聖上還能惦記著些情分。”
“你。”鍾留青抬指,隔空點了點,道:“言至於此,我已明瞭。既出我鍾家門,就非我鍾家子,恕不久留。阿澤,送客。”
那洞門一合,連條縫也沒留。
鍾攸站階下,等了半響。裡邊果然又出一舟,坐著的正是鍾澤。
“南下棘手,家裡邊的生意備受牽制。父親有所顧忌,也是情理之中。你難得回來一趟,竟連坐也不坐。”鍾澤斜靠墊上,倒了酒,遞給鍾攸一杯。他腰間的短玉笛通透,滑在袍間得了份風流。
“四哥擔待。”鍾攸接了杯,不怎麼提方才之事,只閒聊道:“我那院子還在?”
“早拆了。”鍾澤聳肩,“二哥要改山水園,正衝了地。”
這舟指了地方,穿了橋一路走。這會兒天色早晚了,水上掛燈籠的船舟多是花街上的姐兒。
鍾澤挑簾瞧了會兒,道:“晚上沒地方住是不是,走,四哥帶你去好地方。”他道:“好容易庶出的東西翻了身,全當嚐嚐什麼滋味。”
他帶鍾攸上了條大船,直上二樓。二樓通暢,四下垂紗,江塘還沒下雪,夜風吹過來挺冷。這裡邊薄衫俊俏的姐兒和哥兒都有,鍾澤應是常客,有立屏賞夜景的貴座。
這座裡早候著一男子,腳踝上掛了鈴鐺,走過來貼鍾澤身上的時候,叮叮噹噹的響。鍾澤在人腰上掐了一把,推向鍾攸這邊。
“今夜伺候你攸哥哥。”
鍾攸見人來,肩上先一陣疼。他還記著那會兒時御給啃的力氣,立刻抬手阻了,道:“四哥留著,我不好這口。”
“奇了怪。”鍾澤由人給捏著肩頭,對鍾攸笑道:“你原先不對姑娘沒興趣嗎。”
“我這人。”鍾攸笑了笑,“要看是誰。”
“聽這意思是養人了。”鍾澤應是極其喜歡這聲音,將人腳踝處的鈴鐺愛惜撫動,只道:“那也好,左右是出去了,誰也管不著。父親也管不著。”這句話得了他的樂,他笑道:“我呢,今就給你一句實在話。別費心了,父親不會放手煙粟。”
鍾攸壓了茶進胃裡,緩了一會兒,才道:“這我明白。”
“明白你卻來了,這是還有後招。”鍾澤含了人喂的葡萄,仰身嘆道:“鍾攸,你有膽。”
“後招稱不上。”鍾攸慢吞吞的挑著菜。他一日未食,正餓著,菜裡有青菜,他不喜歡,但這會兒沒有時御,他只能皺眉吃了。
“四哥給聲勸。”鍾澤舔了甜汁,側目過來,“別再踩父親的線,上回是有侯相,這回可沒誰再替你擔著命。二哥那樣的,父親照打不誤,我們這樣的,父親棄之尋常,就是失手弄死了,他也不會眨下眼。”
“這我也明白。”鍾攸撥了飯,“但禁菸我是認真的。如今抽食煙粟何等嚴重,再妄自逍遙就說不過去。正巧了我也勸四哥一聲。”
兩人對視,約摸半響,鍾攸笑道:“縱慾虛身。”
鍾澤聞言大笑,腰間的短玉笛沒進馨香裡,也不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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