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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霧瀰漫,遊廊籠罩在一層霧氣之下,銀鈴般的笑聲和男人低沉有磁性的嗓音不斷從前面傳來,霧裡看花,人影影綽。
「虞衍白。」虞衍白喊出自己名字的同時,霧中聲音消失,漫著花香的遊廊也消失了,溪纏院臥室的梁頂在眼中慢慢擴開,氤氳的香氣從門外絲絲浸入。
躺在床上,虞衍白一雙狐狸眼滿是茫然,還沒從夢中的畫面回過神來。
他總覺得那畫面熟悉,但更多的卻是陌生和害怕,他怎麼會做這種夢,簡直就是瘋了。
掀開薄被,踩上鞋履,穿著裡衣披著一頭青絲開啟門。
陽光從開啟的木門傾瀉而入,灑了滿室,溫暖的金光打在身上,將夢中的冰冷悉數驅逐,身子暖洋洋的熱了起來。
抬腳邁出,虞衍白剛想伸一個懶腰,餘光卻瞥到遊廊花簇中露出一角黑袍。
緩慢踱入遊廊,紫藤花和緋色曼茶羅交纏垂落,香味襲人,當看到藤椅上靠著的冷峻男人時,夢境彷彿和現實重合,夢中『他』與他的纏綿之吻忽地在腦海中浮現。
男人長睫微顫,冰藍長眸掀開,對上他的眼時,眸中冷意褪去,染上的溫柔似水,深潭星光點點,除了那頭墨發,連眼神也與夢中一般無二。
虞衍白下意識往後退,腿彎抵住廊杆,退無可退。
「衍白,你醒了?」亓迦視線落在他身上,從藤椅上起身,轉靠為坐,銀絲繡邊黑袍鋪在藤椅花間,給他清冷的臉龐添了絲暖意。
「大師兄?」荒城的記憶慢慢重現,雷電驚閃的房間,灼熱的胸膛和熟悉又剋制的嗓音。
虞衍白愣了好大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我怎麼在這?你怎麼在這?」
亓迦往旁邊讓了一點,拍拍身側的藤椅,「過來坐。」
猶豫片刻,虞衍白又偷偷看了幾眼亓迦的表情,見他面色如常,和平時沒什麼區別,才走過去坐下。
「你暈倒了,我送你回的溪纏院。」亓迦解釋。
就這樣嗎?
虞衍白眸中滿是疑惑,他側著身子看亓迦,見他不似撒謊,腦中的疑惑越發重了,難道那些雷電火光以及和上輩子重合的懷抱也是夢境嗎?
他覺得他快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了。
想到御食樓聽到的訊息,虞衍白問:「大師兄,你突破了嗎?」
亓迦點頭,斂眸將眸底情緒掩去,淡淡開口:「是突破了。」
虞衍白心顫了下,垂眸抿唇,寬袖下兩手糾纏著如同他此刻的心。
溫熱的氣息帶著清冽的雪味從旁邊襲來,亓迦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衍白,倒是我聽說,四海八荒十四洲都在傳,凡運宗劍峰大師兄隕落了。」
「!」
虞衍白猛地抬頭,對上男人隱含笑意的冰藍長眸時,又飛快的挪開,狐狸眼心虛的四處飄,袖下的手指糾纏得更厲害了,他小聲的開口:「我……」
我不是故意的。
反覆糾結後,他剛準備承認這個錯誤,空氣突然泛起漣漪,兩道白光揮過,一道入虞衍白耳,一道入亓迦耳。
「今日山門開山第一天,還不速來。」是祖爺爺的聲音。
山門開山?
虞衍白看向亓迦,見他面色微變,眸底冷色一閃而過,又軟下來,看著他道:「今日山門開山收徒,走吧。」
是了,開山收徒。
確實到了開山收徒的日子。
虞衍白視線落在亓迦身上,又垂下,他記得就是這一天,亓迦收了他的第一個親傳大弟子,八荒古家古歸荑。
大部分宗門都是五年一開山,向凡間以及八荒四海十四洲的各大宗族收徒。
凡運宗熱鬧不已,天上劍虹不斷,各峰弟子來來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