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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迦點點頭,沒問他為什麼過了那麼多天才來,轉身往陰陽潭去。
踏入暗殿,隨著亓迦打出術法,一陣波光後,長長的暗道出現在眼前。
虞衍白看著面前的暗道,雙腳彷彿灌了鉛般抬不起來,心跳加速,暗道內夜明珠雖程亮,但這股熟悉到刻入骨血中的壓抑和害怕還是讓他慌了神。
他下意識的就抬腳往後邁。
才剛退了一步,手腕被鉗,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握在他腕上,灼熱的氣息從面板相接處傳來,燙得虞衍白想也沒想就甩開他。
等把人甩開,他也回過神來。
這不是上輩子了。
地下暗道瀰漫著過分安靜的味道,亓迦的氣息更是充斥整個空間,讓虞衍白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走,走吧。」虞衍白小小的嚥了下喉,垂著腦袋先一步跨進暗道,一眼也不敢抬起來看亓迦,彷彿他是什麼洪水猛獸。
亓迦看著少年走得頗為僵硬的身體,心底嘆了口氣,抬腳跟上。
暗道除了虞衍白的腳步聲,再無其他聲音,亓迦走路像是幽靈一樣沒有聲音,總惹得他時不時要回頭看一眼,這一看就要對上他那雙萬年含笑的長眸,這種熟悉感讓虞衍白渾身都炸了起來。
如果他現在是狐身,毛毛絕對要炸開了。
亓迦像是沒有注意到這不尋常的氣氛一樣,面色如常,但若虞衍白放開神識包圍他,就能發現他袖下的手掌輕握成拳。
等終於踏出暗道那一刻,虞衍白提著的心放了下來,他只覺得那短短一條暗道,彷彿走了幾百年般久。
陰陽潭一熱一寒,立在無妄山山體中心,洞內寬闊卻簡陋,除了裡側有一張石床,再無它物。
看著這簡陋的山洞,虞衍白一時愣住了,大腦有些遲鈍的想起,上輩子他死之前,這洞內很是豪華,應有盡有,該有的不該有的都有,甚至比無妄殿還要豪華。
他也在這洞裡住了好長時間……
「衍白。」低沉的男聲從耳後傳來,溫熱的氣息讓虞衍白耳尖一顫,連忙往前小跨幾步。
他雙手捂住耳朵,只感覺耳上的熱意一直無法散去,側著身看亓迦,虞衍白懷疑他是故意的,狐狸眼轉了轉,發現男人還是那麼副淡然的樣子。
氣不打一出來,尤其這洞內每個角落都充滿了令他不願回想的屈辱記憶,更是令他想抽出鮫靈和亓迦打一架。
但虞衍白知道,就算他使出吃奶的勁,對上亓迦,那也就是以卵擊石般不堪一擊。
更何況這山洞裡孤男寡男的,要是自己吃力不討好被欺負了,都沒地方哭去。
「幹嘛。」虞衍白惡聲惡氣的開口,狐狸眼轉朝另一方,不想看亓迦。
亓迦往前走了幾步,走到潭邊,側身沖他招手,「過來修煉了。」
虞衍白身子一僵,尷尬的走過去。
他怎麼光顧生氣把正事給忘了。
看著冒著寒氣的寒潭,上輩子死前最後的記憶又浮了起來。
就算水霧朦朧了他的眼,透過寒潭水,他也還記得亓迦站在岸上冷冰冰的樣子,那樣的眼神,不像愛他,反倒像是恨他,恨不得抽他骨血。
寒潭水浸過虞衍白的小腿,他撤了身上的護體靈氣,任由冰冷的潭水侵入身體,寒氣一路從腳尖漫上來,讓他忍不住打了個顫。
虞衍白垂下眸,看著寒潭內倒倒影出的自己,還有岸上亓迦的身影。
他眸底的所有情緒褪去,只留下冰冷,淺褐色的眼瞳映滿了深潭的暗色。
重生太久,劍峰的日子過得太舒坦,亓迦太遷就他,他都快把上輩子亓迦對他做的事淡到心底了。
寒潭的冰冷重新喚起他上輩子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