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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長聞打量了他幾眼,嘴角的笑意並不明顯,一開口,也說的是正事:「把上次發你的論文也找出來吧,裡面那個實驗你看過了?」
可他越是一句不提,夏鏡越是覺得他閒閒地站在那裡,是在不著痕跡地看自己身上這件襯衫。
避開杜長聞的視線,夏鏡開啟膝上型電腦,調出文件。
室外的雨已經停了,微風送來泥土和雨水的氣味,杜長聞端著咖啡走過來,準備看他的畢設進展,所以空氣裡還混入了咖啡的香氣。
然而這些都無法掩蓋他的感受——他覺得自己渾身都是杜長聞的味道。
其實哪有什麼味道,衣服也是洗過的,可這種感受強烈到讓人難以忽略,根本由不得屬於理智的那部分頭腦跳出來講道理。他覺得自己是瘋了,注意力無法集中,惟有面板變得敏感,與襯衫面料的每一次觸碰都成了一種煎熬。
在濕潤而馥郁的氣息裡,他不由自主連呼吸都放輕,就怕一個不小心,讓杜長聞察覺出什麼。
好在畢設的進展還算順利,兩人討論一會兒,很快將上週未定的幾個細節確認下來。
就在他關掉文件,結束這場煎熬時,杜長聞忽然問:「你最近怎麼回事?」
夏鏡手一抖,膝上型電腦「啪」的一聲蓋上,但他除了裝傻充愣也想不出別的法子:「嗯?我怎麼了?」
哪知杜長聞好像看破他欲蓋彌彰的姿態,微微挑了眉:「哦,我以為你要和我討論的不止是畢設。」
夏鏡愣住,腦子裡有根弦像是被人狠狠撥了一下,嗡嗡地響徹腦海。
但杜長聞顯然給他留了餘地,又說了句「我去洗一下杯子」便抽身離開,留夏鏡心神不定地思索著要不要問出口。可惜直到杜長聞回來夏鏡也沒有想明白自己應該怎麼辦,看著杜長聞走近了,他只能拋開亂成一團的邏輯,硬著頭皮說:「我聽見郭老師和你說的話……」
「什麼?」
「就是,讓你去相親……」夏鏡看他好似不記得的神情,皺了皺眉:「你答應了。」
夏鏡凝視著杜長聞,沒有在他臉上找到半天尷尬或慚愧,非要說的話,杜長聞甚至有一點疑惑:「哦,有這回事,你想說什麼?」
夏鏡被這種態度刺痛了,眉頭皺得更緊,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你怎麼能……你怎麼可以這麼理所當然地去和女人相親?」
杜長聞漸漸露出瞭然的神情,面對夏鏡質問的目光,他很平靜地做出回答,卻是說得另一件事:「你看見那張照片了。」
語氣裡並沒有疑問。
第20章
「我就記得在你桌上看見過那本書,後來又不見了。原來你是想說這個。」杜長聞說。
夏鏡終於認命地意識到自己之前有多傻。且不論他掩藏得並不好的慌亂心思,那本書在會議桌上放了那麼久,杜長聞怎麼可能一點也沒看見?
他艱難地開口:「是,我看見了。不是故意的,我本來是想找本書看……」
解釋的話只說到一半,夏鏡頓了頓,儘管努力抑制還是無法控制顫抖的雙手和語氣裡的諷刺:「你倒是掩飾得很好,一點兒也看不出來,連我都……」
說到這裡,兩個人相處的那些瞬間忽然間變得鮮明,後面的話也就無以為繼了。
「掩飾?」杜長聞輕聲反問。
換作以往,夏鏡知道自己應該注意言辭了,但此時此刻,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杜長聞的語氣只是讓他接下來的話更加流暢:「拉一個無辜的女人做擋箭牌,我不知道你也會做這種事。」
杜長聞像是聽見了一個笑話,扯了扯嘴角,目光卻變得冰冷:「為一個不認識的女人鳴不平,我也不知道你會做這種事。」
不待夏鏡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