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4 頁)
憊地說了聲:“歡迎。”
直到他開口,帕貝爾才終於確認這件長袍裡裝的不是一具乾屍,作為狄倫聖戰的領導者,這副模樣實屬恐怖,假如軍團的領袖都是這副尊榮,那麼城裡又該是什麼光景?
執意前往戰場是對的,如果不來這裡看看,他永遠不會想到聖戰的領導者會是這個樣子,考慮到威廉主教和愛德蒙王的關係,卡洛斯的身份也本該和國王們齊平。
直視著主教,帕貝爾尊敬地回以脫帽禮,隨後認真地說:“你本不必來迎接我們,我還沒有作出任何貢獻,不值得打擾一位可敬的指揮官。”
“這裡沒有訪客,前面的路不太好走,跟我來。”
帕貝爾拒絕了返回馬車的提議,而是向主教借了匹馬,和他並肩騎行,看著帕貝爾的背影,特雷希婭本來也想上馬,但最後她放棄了這個打算,心情沉重地回到了車廂內。
越是靠近吉勒斯堡,身邊的景象就彷彿離文明越遠,馬蹄落下的聲音越來越沉悶,泥土的顏色和堡壘本身一樣陰沉,還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腥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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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透過騎士們之間的縫隙,帕貝爾開始看到一些行人,他們似乎是在巡邏,穿著殘破的盔甲,頭髮和麵孔結成一片,難以分辨,有些人身上還綁著顯眼的繃帶,那是大地上僅有的,略微乾淨的顏色,他們目睹著這支光鮮的隊伍走過,看著象徵主教身份的高貴冠冕,眼裡沒有敬佩或崇拜,只有冷漠,甚至是仇恨。
這很不尋常,帕貝爾看著那些人逐漸後退,而主教臉上依然沒有表情,出於尊重,帕貝爾打算等到更加私密的時機再詢問情況,很快,他又看到了血腥的一幕——幾名騎士正在處理一具屍體,把它釘在木架上,然後立在道路兩側,或許是為了更好地警告其他人,他們甚至沒有拔出死者背後的長箭。
即使那些騎士的盔甲上也是傷痕累累,遍佈戰鬥的痕跡,但或許這就可以說明為什麼那些巡邏會仇恨主教。
“他是逃兵?”帕貝爾問。
“是,而且是最可恨的那種,在惡魔發起攻擊的時候逃跑,”
短暫的沉默後,似乎不想讓帕貝爾留下負面印象,他又補充說:“他們不是正規軍人,是依照聖教軍傳統招募的贖罪軍。”
“惡魔的數量鋪天蓋地,假如只依靠最精銳的騎士們戰鬥,那麼我們很快會被那些畜生淹沒,所以我們會接納罪人,盜賊,叛徒,死刑犯,任何犯了大錯的人會被判處強制服役,與此同時,我們也接納流犯,為他們提供庇護,代價同樣是進入贖罪軍服役。”
“面對這樣的人,給予將功贖罪,或光榮戰死的機會已經是最大的恩榮,按照協定,當狄倫防線崩潰,卡洛斯軍團解散的時候,他們也就能安然離開,可罪人就是罪人,即使有堂皇正道擺在面前,也總想著怎麼去走泥濘小道,要管理這樣的人,依靠他們維持防線,採取強硬手段是唯一的辦法。”
贖罪軍的制度還有待商榷,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值得擁有第二次機會,但假如是為了維持防線,或許這是最好的辦法,更令人欽佩的是,卡洛斯主教竟然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堅持了十五年,教廷的高階祭司必須放棄姓氏,而從他的外表來看,他大抵也沒有享受到聖戰指揮官所帶來的任何好處,只有堅定的信仰支撐著他在燃燒自己。
帕貝爾沉默著摘下禮帽,向主教點頭致意。
繼續前進,道路兩側的絞架越來越多,腥臭味也越發濃重,騎士們穿梭在這片黑暗的沼澤裡,有時在拆毀已經腐爛的木條,有時則在準備立起新的絞架,和士兵們不同,在看見主教的時候,他們往往會放下手中的任務,行禮並目視主教走遠,然後才會返回工作。
越是前進,帕貝爾就感到越是違和,他的馬車雖然歷經八天旅行,但依然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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