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路在腳下(第1/3 頁)
裴氏死後,一連下了幾天雨,難得天氣晴朗,楊元慶從屋內搬出一把竹躺椅,躺在院子的桃樹下靜靜的看著天空。
母親的離世猶如一片霧霾籠罩在他的頭頂上,即使是現在陽光明媚,但絲毫沒在他身上看到一絲活力。
他養的那條小黑狗已然長成大黑狗了,越發的懂人性了。
家中女主人的離世對大黑狗好像也打擊不小,它靜靜的趴在院子牆角,垂頭喪氣。
“汪汪,汪汪……”見到有人走進院子,老黑起身吠了兩聲又蔫了下去。
楊元慶抬起眼皮看了來人一眼,有氣無力地說道:“向農,你怎麼過來了?”
徐向農望了一眼老黑,又看了一眼楊元慶,輕聲說道:“這兩天沒見你去書院,便過來看看。好些了嗎?”
楊元慶露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徐向農從屋裡搬出一張板凳坐在楊元慶身邊,道:“昨天上王師傅的課,下課後我向他詢問你的近況,他說過兩天要帶你上京。”
楊元慶點了點頭,發出了個鼻音:“嗯!”
“什麼時候走?”徐向農問道。
“等王師準備好就走。”
徐向農道:“元慶,我想跟你一起走。”
楊元慶笑道:“我去京城找老楊,你去幹嗎?”
這些年楊元慶做什麼事都會帶上徐向農,在楊元慶的幫助下,他的武功也突破入門境界,兩人關係十分要好,對楊元慶的身世,徐向農也大概知道一些事,道:“陪你。”
楊元慶笑道:“我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陪的。老許應該還沒死,有他在,應該不會寂寞。”
提起老許,徐向農不由得想起哥們幾個當年在城外抓到兔子竹鼠之類的小動物後都會帶去找老許。
那老瘸子從來沒有吃人嘴短的覺悟,即使是面對楊元慶這個救命恩人,還總會一臉嫌棄的罵他遊手好閒,至於自己幾人,則是不務正業。
徐向農跟著笑道:“老許這次肯定不會罵你有什麼不開心就拿他開心了。”
楊元慶在躺椅上已經躺了半天,起身伸展了下筋骨,道:“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住年輕會兒從軍的事,還能不能說上兩段來。”
楊元慶心中有些感激的看了徐向農一眼,道:“元朝輕文重武,我走後,你也別再去爬趙家小娘子的牆頭偷看人家洗澡了。有空去找伍哥學習,將來要是想我了,可以去京城裡找我。”
徐向農重重地點了點頭,大聲道:“好!”
徐向農走後,陳始正也來到楊元慶家中,那天他沒來參加裴氏的葬禮,但整個葬禮的情況他都聽人說過。
老牛兒雖然這些年沒再給楊元慶授課,但對這個昔日的弟子,還是依舊喜歡。
只是這勸人的本事,老牛兒還真不如徐向農,看著精神頹廢的楊元慶,憋了半天吐了幾句人死不能復生,君子以當自強的安慰話。
楊元慶也不知道該與他說些什麼,只道是自己已經沒事了,過幾天就會離開搖光。
楊元慶的身世,老牛兒很早以前就知道了,默默點了點頭,道了句保重便離開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王開泰便派人喊楊元慶去軍營,說是京城來信,要他上京。
“什麼時候動身?”
看著平靜的楊元慶,王開泰一時間無言以對,想了片刻,道:“後天出發吧,這兩天你收拾一下,跟你那三個小夥伴和舅舅一家道個別吧,還有老牛兒陳始正也說一聲吧!”
裴氏的死和裴世基一家有莫大的關係,這兩天裴世基夫婦給楊元慶送吃的過來,都被他給扔了出去。
楊元慶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沒什麼好說的,該告別的人已經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