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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師宣不肯下來,終是無奈一笑,背著成人重量的徒弟一步一步慢慢走了回去。
……
夜色漸深。
兩人的影子在燈下交疊,清明竟詭異地從中得到一絲滿足。
貼在背上的腦袋一轉,窩進清明頸窩,灼熱氣息要命地噴向頸脈,燒得其中血液都有些沸騰,清明漸漸紅了臉,拉開些微距離,聽徒弟道,&ldo;你可知我們姻緣前定?你上一世上上一世上上上一世,皆愛我至深。&rdo;
&ldo;不知。&rdo;
清明只當他說笑,當日佛爺帶他入婆娑界,曾說他是伴在三世祖佛身側萬載的一串菩提珠所化,去輪迴一趟體味人間百態,哪有那麼多前世與徒弟結下姻緣。
背上的人略感失落,&ldo;你自然不知,你若知道,也不會為了這勞什子的佛舍掉我了。&rdo;
清明腳步一頓,反手繞到背後,摸了摸徒弟的小光頭,沒說話。
腳步越行越慢,一炷香的路生生走了一個時辰,還是走到了地。
背上的人先前何等依戀痴纏,這會兒卻下來得毫不猶豫,三步並兩步回了房,背對清明遙遙一揮手,合緊房門。
清明失笑,轉身去了天人殿,點了盞燈,盤坐蓮座上,繼續念他的經,一遍又一遍,念得心中翻騰的雜念盡數消散,念得背上的餘溫漸漸涼透,唸到漫漫長夜的盡頭,太陽躍出地面,撒下滿地光輝,she入殿中,落了清明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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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明向佛爺請辭,出界尋找破妄子,讓徒弟自個在殿裡念書。
師宣跟著要去,清明不肯帶,理由是太過亂心。
結果,吃飯的時候擔心徒弟睡懶覺錯過用餐,走路的時候想徒弟一個人待在殿中不上早課沒人作伴多無聊,睡覺的時候還在想徒弟是不是會想念師父而輾轉反側。沒過幾日,清明裝了一腦袋的徒弟回了佛國,把窩在被子裡睡得香甜的徒弟連人帶被一卷,背在背上一起帶走了。
這與那天夜裡不同,大白天呢,清明把徒弟打包帶走招惹一地眼球,都不知這師徒倆又玩得什麼花樣?
師宣揉揉惺忪睡眼,從被窩裡探出腦袋四下一望,怎麼一覺醒來出了佛國?
視野顛簸前行。
師宣低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熟悉的光頭,拍拍清明的背,&ldo;不是說帶著我走太亂心?&rdo;
&ldo;不帶更亂。&rdo;清明無奈嘆了聲,拍拍徒弟屁股讓他坐好別亂動,省得掉下來。
師宣躲在被中悄悄解了縛手的繩子,趁清明不注意扔到路邊糙叢裡。
清明出行半年,沒見著妄念,倒是把徒弟培養成黏人王,吃飯要喂,走路要背,換個衣服都要清明親力親為。清明一屆高僧,自當人師父,就駟馬難追地往二十四孝老爹方向狂奔,然,甘之如飴。唯一不和諧的,大約就是總有各種橫災找上門,好像身上攜帶了一個專門招惹晦氣的餌。
再次回到佛國,清明先造訪佛爺,敘述一行經過。
招災之事疑點暫放,妄念一事已經拖不得。
本來,雖說妄念離得越遠感應越模糊,但隱隱總有個方位,現在妄念氣息全無,定是早已學會偽裝,如此狡猾,更是不能留。
佛爺心一狠,想起一陣,讓清明用血哺之,能讓妄念躁動,引起一方騷亂,定然可知方位。
清明搖頭不從。
佛爺皺眉,&ldo;莫把優柔寡斷當慈悲!與其留著妄念釀成大禍,不如趁其未成大器早日拔除,若你及時,也未必會造出殺業,待陣法生成那日,為師會派人待命助你。&rdo;
清明沒再說話,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