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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父皇素來名、利、權全都要。
“實在太險了,奴才昨夜一夜不敢睡,生怕皇上一怒之下……”
啊一聲驚呼,樂安手中的瓷瓶脫了手,滾落到地上。“殿、殿下!有毒!”
蜜色的脂膏抹在紅腫的膝蓋上,說話間不知道何時就發了黑,本就烏青的患處黑褐一片,十分駭人。樂安驚慌地站起身,雙目圓瞪,腦中飛速盤算著:金泉應當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謀害皇子,難道是皇上的意思……?
剛他還說皇上是疼殿下的,轉頭就自打了臉,他面色十分難看,鬢邊立刻滲出汗來。
“殿下……皇上這是何意……”樂安嘴唇被咬得殷紅,“我這就去找御醫!”說著就要跳下轎子,祁歲桉一把拉住他,“無礙,不必去了。”
樂安難以置信,“為何?”
“你進來前我往裡面放了些毒。”
“什麼?!”樂安眼珠子要蹦出來,“是殿下自己下的毒?”
馬車還在搖晃,已經駛出了皇宮。祁歲桉微微嘆氣,“既然要病十日,光膝蓋這點傷如何說得過去。”
樂安咬著嘴唇,眉頭擰成兩股麻繩,糾結很久後道,“那我去請楊大人。”
他不喜歡楊靜山,但奈何他是御醫裡最會治毒的。
樂安轉身立刻跳下馬車。
剛才抹藥時疼出了很多汗,祁歲桉拾起帕子擦淨手,這才將那狐裘拉過來覆在自己的身上。
修長手指輕輕拂過那細軟茸毛,這竟是母親的遺物,這也是五年來他得到的唯一跟母親有關的東西。
他低頭,絨毛雪白、柔軟,但沒有記憶中的香氣,甚至連放久了的舊物味也沒有。
原來,一個人存在的痕跡竟可以如此輕易被抹去。
母妃住過的絳雪軒、用過的珠翠首飾、身邊的侍女太監……甚至連姓名,都被父皇蠻橫地抹去了。說不上失望,只是已經習慣了他熟悉的、在意的一切都會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和方式離開他罷了。
除了母妃,還有他的老師方岐山。
想起老師祁歲桉不自覺攥緊了雙拳。老師不忍看他去西梁送死,在御前據理力爭觸怒天顏最後慘死在詔獄裡。他至今記得老師留給他的那個銀髮飄拂的背影——
“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老臣這條命本在十年前就該隨罪太子去了,老天讓我殘喘至今想來就是為了護佑你二人的,有你和瀟年一文一武足以保我大盛百年安定。不做這帝師又何妨,自會有千萬人踏我屍骨,輔明珠、耀萬世!哈哈哈哈……”
寒冰乍破的初春,風仍陰沉沉刮骨般的冷,一陣風闖進轎廂裡,吹得祁歲桉一陣寒顫。
老師九泉之下怕是如論如何也想不到,僅僅五年後,被他珍視為明珠的二人,一個將邊郡輿圖賣給匈奴棄城而逃,一個為了苟且於世踩在陸家的死人屍堆上奮力向上爬。
明珠……?好不可笑。
如今這世上再無人護佑他了,能護佑他的只有他自己。
搖搖晃晃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終於停下了。祁歲桉忍著膝蓋上火燒般的痛踩著馬凳走下轎子。
環顧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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