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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畫聖歷經紅塵終於出師,尤姜如今卻已不在乎名利是非,只是閒坐於庭院之中,看著漫山紅遍層林盡染,搖著扇子品著小酒,與無盡秋色共度閒適時光。
寸劫趕到時,教主正一襲黑衣靠在躺椅上小憩,手邊是剛看了半卷的書,以新落的紅葉作為書籤,偶爾隨著輕風被翻過幾頁,給這寂靜深秋添了些許熱鬧的沙沙聲。
尤姜久不做張揚打扮,那些花裡胡俏的披風和各類魔紋都收進了衣櫃,如今大多著素衣黑衣,只求簡單舒適。如此一來倒是讓不少年輕人動了春心,常有修士大膽相邀,當然最後都是被魔教教主一句話斷了心思——「打不贏本座的人,憑什麼做本座的道侶?」
對此,寸劫只有一個評價——不愧是教主,就算變成了美人,也可以憑本事斷絕姻緣。
笑談歸笑談,他們都知道教主在等一個人,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是多為教主分擔魔教事務,不要讓他再為外界紛爭煩心。
如今寸劫也是打起了精神,只如常稟告著前方戰事,「教主,獨活又輸了一塊領地,等會兒怎麼揍他?」
他的到來怎能瞞過尤姜,魔教教主抬了抬眼,只懶懶道:「這個臭小子,小小年紀還學上賭博了,取消給他的供奉,送去玄門讓無塵子好生教育一番。」
對於賣了自己同僚兼發小這件事,寸劫很是心安理得,聞言便點頭道:「教主放心,下一戰我定然勝過秋月白,絕不給他們機會挑戰長安。」
魔教左護法也到了百歲之齡,若不是上面還有個師父,小毒物這個稱號早該換一換了。尤姜對他做事很放心,沒有多加干涉,只淡淡囑咐了一句,「不許再比骰子,本座真怕你們把整個魔教都輸了去。」
寸劫對秋月白那可怕的賭運也是嘆為觀止,聞言便果斷道:「那我同他比身法。」
秋月白的詛咒雖已消散,因腿部經脈萎縮仍是行動不便,這些年還是要依靠輪椅代步慢慢調理。和坐輪椅的修士比身法,這和欺負人有什麼區別?
當然,對於左護法這毫不猶豫欺負人的行為,魔教教主只是很欣慰地攢了一句,「很好,夠殘忍,不愧是我魔道希望。」
寸劫稟告了些許訊息便返回了魔教,尤姜甩手掌櫃做得久了,退隱之心也就油然而生。
他還記得一切結束的那天,牧北絕帶著不滅天子來到自己面前,不習慣與人友好相處的大天魔分明是在告別,還是昂著頭道:「小爺要把他帶回去還債了,今後大概不會再來人間,你可還有什麼想問的?」
他這態度立刻引起了不滅天子不滿,舉起骷髏頭就砸在大天魔腰上,「狗叛徒,快去找石頭把我拼回來,少一塊我都不原諒你!」
牧北絕當然不怕這樣的威脅,斜了一眼過去便囂張道:「怕你啊,你個小矮子跳起來都打不到小爺膝蓋!」
這心魔是真的討打,不滅天子雖然夠不著卻是把骷髏當作球直接砸了過去,只憤憤道:「你等著,我把自己拼回來就用成年體踩扁你!」
尤姜眼看這兩隻魔又要用骷髏玩起了接球遊戲,為了不讓自己繼續被忽略下去只能主動開口道:「走就走吧,難道你還願意指點本座飛升之道?」
提起飛升,牧北絕還真有想要留下的告誡。千年之前,修士飛升只有雷劫不需心劫,是牧北絕入魔後派出化身幹擾修士飛升方才衍生出了心劫這一說法。仙魔都以為這是他削弱仙界力量的手段,只有牧北絕知道,他的化身只是喚醒了渡劫修士隱藏在心底的留念,飛升之前回頭一切都還來得及,待到成了仙魔,人間的未了之緣未解之怨便只能是永生永世的遺憾了。
當年沒有和牧北塵冷靜解釋清楚真相便匆匆飛升,他心裡終究還是有幾分遺憾的。那份心情就像一根刺紮在了他心裡,以至於到了仙界仍是無法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