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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璟還以為她要作什麼麼蛾子,卻原來是這個,隨口道:「朕也不知,你可以問問劉福滿。」
花嫵舉起那玉墜端詳,作出頗感興趣的樣子,道:「這裡頭竟然有隻螢火蟲,好似活的一般,皇上是從哪裡弄來的?」
聞言,周璟神色一怔:「什麼螢火蟲?」
「喏,」花嫵將玉墜遞給他,笑盈盈地示意道:「這裡頭是一塊琥珀呢,好漂亮。」
周璟接過去看了一眼,劍眉皺起,道:「這不是朕……」
話說到這裡,他就停下來了,很明顯,這樣的東西一定有特別的含義,工匠絕不可能自作主張把一枚螢火蟲琥珀嵌在白玉中,這應當是他自己的意思。
燭光下,琥珀中的螢火蟲閃爍著微光,瑩瑩發亮,十分漂亮,周璟看了半天,才道:「朕不記得了。」
花嫵一手託著粉腮,眼波一轉,故意道:「看來這東西與花想容有些關係呀?」
聽了這話,周璟下意識看她一眼,道:「你如何知道?」
花嫵輕挑黛眉,聲音懶懶道:「這不是很明顯麼?一隻螢火蟲而已,夏天隨處可見,皇上卻將它珍而重之地收藏起來,甚至為了保持它原本的樣子,讓人將其封入琥珀之中,想必這螢火蟲於皇上而言,一定有十分特別的含義。」
她說著,興致勃勃地分析道:「在一般情況下,什麼樣的東西才會有特別含義?要麼是父母賜予,要麼是親友相贈,還有一種麼,便是心上人送的,可巧了,皇上這一病沒忘記別人,偏偏忘了自己的心上人,那麼這東西的來歷便十分清晰了。」
花嫵越說越肯定,語氣彷彿洞察了一切,輕輕合掌,笑吟吟道:「這一定就是花想容送給皇上的。」
周璟無語地看著她,滿臉表情都是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花嫵眨了眨眼,微微側頭:「皇上這麼看著臣妾做什麼?難道臣妾說得不對嗎?」
周璟放下玉墜,道:「朕沒忘記花想容,朕忘記的人是——」
話聲戛然而止,周璟再次抬眸望向花嫵,女子半倚在御案旁支著頭,寬大的廣袖滑落,露出兩節潔白如玉的腕子來,她神色認真,秋水一般的眸中含著幾分笑意,像是不解他為何沒將話說完,略微歪了歪頭,姿態裡透著些別樣的嬌憨意味,追問道:「皇上忘記的人是誰?」
周璟的心彷彿被什麼東西輕輕敲了敲,漏掉半拍,他猛地別過視線,迫使自己將注意力從她嬌美的面容上移開,保持平靜的語氣,道:「既然已經忘記了,朕又如何能知道是誰?」
「哦,」花嫵輕輕拖長了音調,若有所思,用纖細的玉指敲了敲下頷,眼睛一轉,道:「是了,皇上不僅忘記了臣妾,還忘記了自己的心上人。」
她故意把心上人三個字咬得很輕很軟,平白就添了幾分曖昧,很容易就讓人誤會了些什麼。
周璟看她一眼,淡聲提醒道:「但是那個人不是貴妃。」
「嗯嗯嗯,」花嫵點點頭,十分敷衍的模樣:「臣妾知道,臣妾蒲柳之姿,出身微賤,又不懂為人處世,如何配得到皇上的喜歡?」
聽了這話,周璟皺起眉頭,解釋道:「朕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過分妄自菲薄。」
花嫵卻道:「皇上說臣妾妄自菲薄,那麼在皇上眼裡,臣妾有什麼優點麼?」
她眼含期待地望過來,周璟猶豫了一下,還是稱讚道:「你模樣生得好看,唱戲也好聽。」
聞言,花嫵卻輕輕嘆了一口氣,失望道:「可生得好看又有什麼用呢?還是得不到皇上的喜歡。」
周璟下意識道:「朕沒有——」
話未說完,便看見花嫵輕笑起來,眼尾微彎,挑起一個漂亮的弧度,眼波柔亮,穠麗得不可方物,她像是什麼計謀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