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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可是嫌我晦氣?”
攖寧垂在身側的手攥成拳頭,不合時宜的想起自己當日的自作聰明,想起趙氏為她親手繡的衣裳,甚至想到了阿姊臨別時那個強撐的笑顏,腦海中紛雜的碎片閃過。
她自認算不上什麼大善人,只是不想見到阿姊身上的悲劇重演,才會將自己置於漩渦中。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聽見自己略帶沙啞的聲音。
趙氏聞言默了一刻,示意堂中侍女退下,神色莫測道:“坐下說吧。”
攖寧也不扭捏,徑直坐下了,她向來不會跟自己過不去。
屋裡吊著一柄佛手柑,清淡的香味沁人心脾,像極了趙氏給人留下的印象。
“你都知道了。”趙氏率先打破了溺人的沉默,她抬手給攖寧倒了盞熱茶,這一動便是止不住的咳嗽。
攖寧的指甲在手心摳出兩朵小小的月牙,她覺得自己像個呆頭鵝一樣被人耍得團團轉,又辨不清趙氏利用她的目的何在,腦海中有什麼想法一閃而過,來不及抓住。
她憋了口氣,直言道:“我原以為你將小產之事鬧到宮宴上,是為了讓皇帝看見六皇子待你的態度,知曉你的苦楚,再由我來作證,助你脫離苦海,如果這樣,哪怕我心裡會有點難受,也是認得。”
攖寧滿肚子話憋了半個月,原本以為自己不再計較了,今日見到趙氏,卻後知後覺的有點委屈。
阿耶常說她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犟種,看著軟和好拿捏,但碰上真正在乎的事兒,就是個令人頭疼的一根筋。
“可是你沒有。”
不止沒有,皇帝還因憐惜六皇子痛失嫡子,提拔他做了工部主事。
攖寧一口氣說完,乾脆利落的悶了盞茶,偏頭看向趙氏,老實道:“我不懂,想來求個明白。”
“你要不是晉王妃,確實值得結交。”趙氏脊樑挺直,神色不動的目視前方,一向噙著淡淡笑意的眼底卻暗藏瘋狂:“可惜你偏偏和晉王在一條船上,也幸好,你和晉王在一條船上。”
“什麼意思?”攖寧好似沒反應過來,呆呆的問了一句。
“意思是,想扳倒晉王,只能從你開始。”
趙氏還是那副風一吹就倒的羸弱模樣,微揚的下巴卻流露出兩分兩份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堅毅:“我派人去瀘溪查過你,你阿姊沉塘之事街上傳的沸沸揚揚,不費力就能知道。”
“你知道我讓彩月打自己的時候,心裡想的什麼嗎?”她嗓音輕顫,面上露出一抹譏諷的笑,不等攖寧回答便繼續道:“我在想,你若是和瞧上去一樣心硬,這些苦我就白吃了,沒想到,你真是個心軟的跟麵條一樣的蠢貨。”
“為什麼?”攖寧的腦子轉不動了,耳膜裡只剩下一陣一陣的嗡鳴聲,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劇烈的心跳。
“為什麼?”趙氏輕笑一聲:“再過一刻,彩月會在晉王回府的路上截住他。告訴他,六皇子意欲對你不軌,而我,想攔住他卻有心無力,照他的性子,來了之後會做什麼,就不用我說了吧?”
宋諫之若是闖了六皇子府,是非黑白就不是他說的算了。
“他不會來的。”攖寧前十幾年,面對的最大惡意也不過是被人多佔兩分利、騙上百十兩銀子,從沒碰到過這般狠辣的手段。
她放在膝上的手攥得死緊,隱隱發抖,一陣見血道:“你扳倒晉王不就是為了六皇子嗎?如今毀了他名聲,對你有什麼好處?”
“他會來的,因為你是姜太傅的女兒。”趙氏語速放緩,一字一句道:“至於六皇子,對你不軌的只是我們府上的一個下人罷了,何況,不會有人將此事說出去的。皇上聽到的,只是你來府上探望我,而晉王因為今日朝上和六皇子政見不同,提劍上門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