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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那張位子才會有更多的民心所向。
蘇暮寒愣怔,一時之間竟有些倉皇畢露,叫人無所遁形的羞惱湧上心頭,他無法分辨,更不能對著慕容薇叫囂。
好一會兒,蘇暮寒方慢慢伸手,拉慕容薇坐下,又輕拍她的脊背,一如往昔露出寵溺的笑容:“我不過隨口一說,又不是明日就走,到讓你牽出這些話題,快坐下喝杯茶潤潤嗓子。”
慕容薇裙上金線刺繡的牡丹映著日光,似是粼粼碎光在周身盪漾,說不出的婉約高貴。她並不回頭,一手牽了裙裾,一手狠狠將茶杯一擲,拂袖便出了知芳亭,直直往姨母房中走去,留給蘇暮寒一個張揚的背影。
遠遠立在樹下候著的流蘇看到慕容薇怒氣衝衝出了亭子,心下吃了一驚,忙隨在身後向外走去。百忙之中不忘回頭去看蘇暮寒,見蘇暮寒長身而立,做了一個無妨的手勢,流蘇狂跳的心才放回肚裡。
描金骨瓷杯嗑在知芳亭冷硬的墨玉臺階上,摔得粉碎。蘇暮寒以腳輾踏,手握茶杯露出玩味的眼神,一時化做冷厲,最終又轉回柔和。他將手中杯子放下,從容地撣撣琥珀色八寶流雲紋的錦袍下襬,起身去追慕容薇的腳步。
這還是第一次,慕容薇給自己甩這麼大的臉子。只是,此事還須得她從中周旋,蘇暮寒不介意自己要放下身段。
楚朝暉與兒子替丈夫守孝,本是不見葷腥,既然留了兩位公主甥女吃飯,便特意吩咐明珠去廚房傳話,給兩姐妹單做一桌精緻可口的席面。
慕容蕙正陪著姨母討教養花的方法,與姨母談論那兩盆花開似雪的水仙,聽著姨母吩咐明珠,忙止了姨母的好意。
她牽著楚朝暉的袖子嬌嬌笑道:“不勞明珠再跑一趟,姨母也不用忙。來時長姐便說過,不過一餐飯,今日她與我都隨著姨母吃齋,算是佛前添點兒福氣。”
答得應心,又是甥女一番心意,楚朝暉甚感安慰。她欣慰地拍拍慕容蕙的手背,便吩咐明珠傳話廚房好生整治一桌素席,又打起精神與慕容蕙說著養蘭花的法子,叫她去看自己漚在大瓷缸裡的豆水。
慕容蕙本是逗姨母開心,聽楚朝暉講得在理,不覺真對養花上了心,與姨母笑道:“世人常說,室無蘭不雅,今日去暖房看了看,那些蘭花躥著花箭真真好看。我回去先從暖房裡選幾盆不太金貴的蘭花,按著姨母說的法子養養試試。”
見姨母素面朝天,人實在懨懨,慕容蕙又央著姨母重新淨了面,叫明珠替她挽了一隻低矮的髮髻,斜斜壓一隻白玉簪,掐了一朵含蕊的水仙簪在姨母髮間。
素則素矣,人卻是清豔,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說話間,明珠領著人擺飯,就在東次間的炕桌上,置了一桌上好的素席。
楚朝暉與慕容蕙淨手,方欲遣人去請慕容薇與兒子來吃飯,便見流蘇打起簾子,慕容薇從外面走進來。
見慕容薇面色隱隱透著不虞,神色不似平日,楚朝暉怕她與兒子口角,又覺得年輕人的事不該多問,只愛憐地吩咐她去淨手,取了妝臺上一個繪著仕女賞荷的正方形彩釉扁瓷盒,挑了一點自己配製的白茉莉香膏,替她塗在手上。
一時,蘇暮寒也更了衣,從滄浪軒過來陪母親與表妹吃飯。
見慕容薇對兒子愛理不理,楚朝暉心道兩人必是在澄滄浪軒中有什麼口角,若是問出來怕兩人難堪,只做不知,笑著替年紀小些的慕容蕙佈菜。
又指著一道新上的乳酪山藥糕,對慕容薇說道:“你皇祖母給的方子,辛側妃前幾日才吩咐的一道新菜,你嚐嚐味道怎麼樣。”
那山藥選了上好的淮山,取粗細均勻的底端切成半寸長的小段,中間挖空,填上了糯米與玫瑰當餡,上屜籠蒸得稀爛,又澆了一層厚厚的金黃色乳酪,灑了幾粒糖桂花,自然是色香味俱全的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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