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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芝的眼瞪得滾圓，&ldo;什麼事？&rdo;

徐仲九俯身親了親她的臉，&ldo;當然是婚事。&rdo;他慢條斯理地說，&ldo;不結婚我不放心放你先回去。&rdo;

&ldo;回去哪裡？&rdo;

&ldo; 上海。&rdo;徐仲九把湯勺硬塞進她嘴裡，讓她不得不喝下湯，&ldo;我說過，給我兩年。過了這兩年你滿打滿算也剛到二十，到時想幹什麼我都不攔你。就是別去美國，跑那麼遠我會想你，我自己又沒空陪你去。&rdo;

明芝冷然道，&ldo;我不答應你是不是打算把我也鎖起來？&rdo;

徐仲九又舀了一勺湯，&ldo;所以你要好好養傷，不然怎麼有機會翻盤。&rdo;看著明芝的怒目而視，他一笑，摸摸她的短髮，&ldo;放心，我不會那麼對你。己所不欲，勿施予人，你鎖我的時候我吃夠苦頭，什麼都不能做，那種屈辱我不會加到你身上。&rdo;

明芝鬆口氣，只要她傷一好，總有機會逃出去。徐仲九又說，&ldo;你又聰明又厲害，我怕別人看不住你，我也不能整天守著你。不過我已經想到一個最安心的地方，只要兩年，到時我來接你，讓你光明正大做我的妻子。&rdo;

明芝把他的話細細想了一遍，&ldo;那麼大表哥呢，你不是很尊敬他，要是你娶了我，以後怎麼面對他？&rdo;

&ldo;我又沒做錯事，是你捉了我，把我綁了半年。為你我的名節，當然只有結婚這條路可走。&rdo;徐仲九理直氣壯，&ldo;而且我已經問過他，他說他不反對我們的婚事。要是你不信，我可以讓你直接問他。&rdo;

明芝迅速判斷出他說的不是假話，情急道，&ldo;還有初芝，你和她的婚約怎麼辦？&rdo;

徐仲九嘖了聲，&ldo;事情都到這一步你才想起名義上我還是你準姐夫？&rdo;他想了想，&ldo;你生氣也罷，我還是喜歡和你說實話。我打算跟她虛與委蛇，畢竟我們有婚約。你放心，我要靠你們季家做事，等完了我絕不再理她。&rdo;

明芝抬眼，和徐仲九視線碰個正著。他說話間帶三分笑意，說不出的俊美和氣。她心裡一灰，做了許多事，手上沾了許多人的血，兜兜轉轉又回到原地，還帶著滿身的傷。

徐仲九拍拍她的臉，&ldo;氣餒了？死了倒好，一了百了？啊喲！&rdo;卻是明芝張嘴咬住他的手，徐仲九一邊扼住她脖子，一邊笑罵，&ldo;你改屬狗了？&rdo;果然明芝咳了數聲，他順勢抽出手。

擦了擦手，徐仲九站起身，半警告半開玩笑，&ldo;別鬧，現在輪到你落在我手上。&rdo;他頭也不回往外走，扔下一句話，&ldo;我知道你不欠我，但我願意欠你。&rdo;

明芝就算氣個半死，也不得不承認，與其跟徐仲九鬥嘴，她還不如像他那樣接受現實，好好養傷，好好補充體力。

過了兩天，那位屠夫般的大夫又來，幫她拆去許多繃帶。隨後阿榮又領了個婦人，把明芝洗得乾乾淨淨，還略施薄妝，換了身大紅的衣裙。等明芝回到房裡，發現房間也收拾過，最顯眼的是窗下一對大紅蠟燭。

明芝坐在那出神。以她的身手，不要說受了傷，沒受傷也不是阿榮的對手。他幾乎每時每刻守在門外，不給她逃出的機會。再說還有徐仲九，他的氣色一日比一日好，已非病重時的情況。

要不認命算了？

這念頭初起，便被明芝即時否決。不行，她受不得這口氣！要她像從前一樣，老老實實看別人臉色，從別人手裡接一點施捨，做夢！她季明芝靠自己也能掙到成千上萬的大洋。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