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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幹什麼?&rdo;鄭翼心裡忽然升起一絲求生的情緒：&ldo;可是，步堯怎麼辦?他難道就躲過一劫，就這麼簡單的逃脫?小雪，有傳言說，小雪的亡靈每逢七就會出來，許多人都看見過，我卻一直沒有看到。今晚是最後一次……&rdo;

易振國道：&ldo;你真的相信這些?如果真有這些事，你是她丈夫，她會不來看你嗎?&rdo;

&ldo;也是……&rdo;鄭翼嘆了口氣，躺回病床。

&ldo;步堯，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rdo;易惕忽然冷哼一聲，開啟那口易家祖傳的箱子。她從裡面拿出銀針：&ldo;鄭翼，我會刺進你的死穴。你知道死穴嗎?&rdo;

&ldo;大學中醫課的時候好像學過穴位，&rdo;鄭翼苦笑，&ldo;現在，早忘了。&rdo;

&ldo;那麼現在我來給你補習，&rdo;易惕捏著銀針，忽然嘻嘻一笑，&ldo;百會!&rdo;她出手如電，一根銀針已留在鄭翼頭頂正中線與兩耳尖聯線的交點處，&ldo;督脈!手足三陽、督脈之會!記住了哦。&rdo;

&ldo;喝毒酒還點死穴，這種死法卻也不錯。&rdo;鄭翼眼眶濕潤著，又喝了口酒。

雷徒接過酒喝了一口：&ldo;是啊，至少不是被假藥害死的。以身驗證一番中醫理論的可靠性，很有神農嘗百草的古風嘛。我猜，鄭大夫心裡一定會想，你們這群瘋子，為什麼又扎針灸又喝酒。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rdo;

易振國笑道：&ldo;也許，中醫理論不那麼可靠，所以扎死穴做做樣子。也許，然後最後致命的其實是毒酒。所以要留易惕下來，和我互相扎死穴。喝了毒酒我們還要扎死穴，易惕，那會怎樣?&rdo;

易惕坦然笑道：&ldo;會死得不能再死了，羅漢菩薩也沒得救。&rdo;

易振國點頭：&ldo;那是，可也比落在別人手上還被槍斃的好。我可無法接受死了一半被人救活，再上法庭審判。我們都沒有羅漢的身手。要死，就自行了斷，無需他人動手。要死，就死個徹底，死個乾淨。不是麼?&rdo;

鄭翼默然頷首，易惕突然喝道，&ldo;神庭!督脈!督脈與足太陽膀胱經之會穴!&rdo;鄭翼頭前部入髮際五分處瞬間又各多出兩根發顫銀針。

鄭翼不再理會易惕，拿出鏡子，仔細端詳著自己的眼睛。

小雪，對不起。不過，我來了，我來陪你了……

另一邊的易振國也開始給雷徒扎穴位。他一邊扎穴位，一邊和雷徒你一口我一口地灌著酒。雷徒道：&ldo;對酒當歌，不是麼?&rdo;

&ldo;對，&rdo;易振國笑著喃喃念道：&ldo;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這邊易惕還在繼續：&ldo;人迎!足陽明胃經……&rdo;但這時候鄭翼已經完全感覺不到什麼了。他只覺心裡一陣輕鬆的解脫。

真的……就這樣死了，也好，他最後想道。其實這個願望，早就在自己心裡了。

人流奔騰而至，李子平和所有的便衣警察站在一起發愣。醫院大門的警察們紛紛掏出早已備好的照片，羅漢的，以及易振國等人的。放掉羅漢之後，李子平一下樓就馬上著手查出這幾個人的姓名。除了易振國的小女兒暫時沒有查到以外，其他幾人的照片都已找了出來，人手一份。現在人流很多，但是隻是往院子裡跑，在醫院前後大門的警察足夠攔住他們一一比對。當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