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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而且，反正那人已經活不了多久了。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會很樂意看到這一點。我的直覺對嗎?&rdo;尹鵬飛不再看林琴，轉頭仰望十五層住院大樓。

林琴抿著嘴，她也仰起了頭，良久，她道：&ldo;……對。&rdo;

四點五十八分。

門診樓，內科主任辦公室裡，高明炬站在窗前，看著下面的大院。任為站在他身旁，默然無語。

忽然，高明炬道：&ldo;易振國應該動手了，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五點是下班時間，步堯沒理由一晚上都會在辦公室裡跟警察過夜，他們會護送步堯下班回家的。何況，他們還得吃飯呢。&rdo;

任為遲疑道：&ldo;我在警隊的朋友說，步堯不會回家，可能是去法院或者別的什麼安全的地方。他們不想造成步堯被捕的樣子，影響不好。&rdo;

高明炬冷笑道：&ldo;影響?他出面造藥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掙錢還在乎面子?我看是筆交易，他把傅大年賣出去，自己換來不會被追究法律責任。很高明嘛。我先問問他到底要幹嘛。&rdo;

他拿出手機撥通號碼：&ldo;喂，步院哪。我，高明炬。我說，你一會兒有空嗎?就是上回說的內科經費的事情。現在器材漲價太兇了，我們的東西又舊，人家可不管我們的難處，都說我們醫務人員素質下降。市場化嘛，病人都不來了怎麼辦?這事我可真著急呢，昨晚都沒睡好……&rdo;ppp

四點五十九分。

最後一分鐘。

住院大樓十四層，1406房間。易惕雙耳戴著麥克風。其實不戴麥克風也行，但如果不戴，她就只能聽見自己&ldo;咚咚&rdo;的心跳。儘管是號稱當今世界最先進的東西，但麥克風裡仍然有很強的雜音。當然，可能是因為太靈敏而接收到空氣流動的聲音。她緊張地聽著步堯的說話。步堯一直都沒有怎麼說話，但現在似乎有人在給他打電話。只聽步堯道：&ldo;餵。啊，老高啊，什麼事?唉，是，我知道。這事不著急……哎呀老高啊，今天我真沒空啊，明天我要去北京開會，開完會我一回來，我們就馬上研究這事怎麼辦。今天真不成，今天不行。我馬上走，馬上得下班，回去還得準備，還沒收拾行李呢。這會開多久，我還真說不上來，反正不長。行行，好。&rdo;

易惕冷笑著搖頭。步堯一貫以對下屬溫文爾雅而著稱，甚至被人稱為沒有領導架子的好院長。

果然沒有領導架子，只不過……只聽另一個人道：&ldo;步院，差不多了。&rdo;

&ldo;行，走吧。&rdo;

&ldo;咚咚……&rdo;這不是心跳，而是腳步聲。不止一個人的腳步聲，雜亂的朝門口走去。易惕來到樓梯旁邊的電梯口，腳步聲停了下來。周圍的護士和病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這個女孩，只見她手裡捧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類似衛星鍋蓋一樣的東西，兩耳戴著麥克風，神經質地盯著天花板一步一步地走著。大家看了一會兒，覺得沒有什麼，有人嘀咕一句&ldo;收音機啊&rdo;。於是大家又回頭忙自己各自的事情去了。

果然，易惕看到電梯中的一部開始往上升，他們第一選擇還是電梯!於是她搶先按下十四樓電梯向上的按鈕。這樣，電梯會在她這裡停一下，給她爭取一點時間。而步堯，將永遠等不到這部電梯。

&ldo;……2……3……4…&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