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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振國道：&ldo;跟著去北京幹什麼?&rdo;

鄭翼道：&ldo;你不是說，你要步堯接受應有的懲罰嗎?&rdo;

&ldo;你想跟著去怎樣?殺了他?在法院判決之後?要是他進了監獄，你跟著進去殺他嗎?&rdo;易振國端著酒瓶嘲諷道，&ldo;那是絕不可能的事情。一旦離開這裡，情況就不在我們掌握中，我們要做的，就是在今天他離開這裡之前，將他處決!正義必須得到伸張，法律也許能讓他有機可乘，但他絕不可能逃脫懲罰!鄭翼!&rdo;易振國放下酒瓶，&ldo;我們這裡的每個人，都和步堯有極大的仇怨。現在不到兩點，步堯離下班還有四個小時，我們必須在這四個小時裡、在四個法警的保護圈中殺掉步堯!這裡是醫院，人多利於隱蔽，一旦法警護送他離開，我們就沒有辦法了。我們就在這裡動手，現在!&rdo;

鄭翼目瞪口呆地望著易振國，又看向自己手裡的p3。

易振國道：&ldo;你會加入我們，對嗎?我們需要人手。鄭翼，別讓我失望。蔣小雪正在天上看著你，也別讓她失望。你的所有感受，我都感同身受，相信我，真的，我瞭解。&rdo;

鄭翼痛苦地搖頭：&ldo;不，你不瞭解的，她沒有在天上看著我，&rdo;他看向易振國，&ldo;她在看著你。&rdo;

易振國愣住：&ldo;什麼意思?&rdo;

&ldo;我被移植了角膜，她的。&rdo;

易振國霍然起身：&ldo;真的?那你更應該加入我們!鄭翼，你和蔣小雪一起加入我們!不能讓步堯得逞!&rdo;

&ldo;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腦袋很亂，我什麼都不知道。&rdo;鄭翼拿著p3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旁邊一人道：&ldo;老易，這樣好嗎?&rdo;

易振國道：&ldo;讓他獨自一人冷靜一下也好。是個人，一時半會兒都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我們缺人手，要殺掉我們親愛的步院長，鄭翼必不可少。&rdo;

&ldo;要是他受不了，現在就隨便拿把刀衝上樓去怎麼辦?豈不是……打草驚蛇?&rdo;

易振國搖頭：&ldo;他不會。我看得出，他不會殺人。至少，&rdo;他重新拿起酒瓶，咂了口酒，&ldo;現在還不會。按之前的計劃，我們現在還缺一個人。眼科那個，叫尹什麼來著?&rdo;

旁邊那人翻著筆記本：&ldo;尹鵬飛，尹大夫。東湖醫院眼科主任。&rdo;

&ldo;左……應該是左。&rdo;

&ldo;這一個呢?&rdo;

&ldo;上……看不清，但是看得出是上下的。&rdo;

&ldo;零點五，&rdo;尹鵬飛收起指向e字表的標杆，&ldo;恢復得不錯。術後一個星期就能到零點五的可不多，你很會保養自己嘛。&rdo;

&ldo;那是你能幹，技術好。&rdo;對面的女子甜甜一笑。

尹鵬飛勉強笑了笑以示回應，沒敢多看那女孩的眼睛。一個月前他主刀給這個女孩做了角膜移植手術，隔天拆線之後發現有出血點讓他著實緊張了一陣。他不是緊張病人，角膜手術並不太難，難的是角膜難尋。尤其是這隻角膜，對尹鵬飛來說有特殊的意義。

事實上角膜按照現在庫存，平均每一千個需要移植角膜才能重建光明的人中，只有一個有這樣的機會。所以一旦失敗，意味著這一塊珍貴的角膜資源就浪費了。另一方面，由於資源稀缺，自然物以稀為貴。雖然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