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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連這事也知道了。
蕭令姒心間微微慌亂,她靜一靜,唇角含一縷苦澀的笑輕嘆著搖頭:「是,我是在模仿你的筆跡,可我做這事時並不是想傷害你。只是想借你之手,為我阿母報仇罷了。」
「我早料到崔氏那個賤人會被接回孃家,她逼死我生母,讓我娘死都沒能進蕭家祠堂,弒母之仇,焉能不報?可我不過是個弱女子,如何能與四世三公的博陵崔氏抗衡?唯有藉助皇權,以你名義給崔家去信,我才能殺了她!」
「念念,你已經搶走我那麼多東西,我要回來一點,不過分吧?」
她盈盈笑著,卻看得念阮不寒而慄。原來她這麼早就學會借刀殺人了,若非母親發現得早,她要為她做多少次殺人的刀?
「你與崔氏的糾葛與我何關?你憑什麼把我卷進來。」
念阮冷冷說道,憶起前世之事,靜若長夜的眸子裡幽火燎原,「三姐姐,你總有那麼多的說辭為自己辯解。你認為是我搶了你的後位,可當日的事難道是憑我的意願發展的嗎?誰來做這個位子,是我能決定的麼?況且,我難道不曾給過姊姊機會嗎?你又憑什麼把一切怪到我的頭上?」
令姒一怔,像朵被風雨摧殘頹然衰敗的瑤花,神情黯淡下來。
「是啊,你是給過我機會。除夕那回,若無你的指點,我怎麼可能被太后選中呢?」
「可是——」
她眼眸瑩然含淚,略略抬眸,眼中的陰毒與怨恨如烈火噴薄而出:「可你既然給了我這個機會,又為什麼在給了我希望後又親自搶走它?你不是都和世子訂婚了麼?又為何要回頭來搶屬於我的東西?」
「像你這種自幼在萬千嬌寵之中長大的女子根本就不會懂,你不做皇后,有伯父和公主的庇佑也一樣可以過得更好,美貌,家世,你什麼都有,而我什麼都沒有,若無權力庇佑,便會像只螞蟻一般被人碾得粉碎!連蕭令嫦那樣的蠢材都能爬在我頭上作威作福!入宮是我唯一能夠改變宿命的機會!你卻搶走了它!你卻搶走了他!」
「若不是你,靖宮的女主人原是我,陪他坐享萬國來朝的也是我!」
令姒話裡的怨毒令念阮心神震動,她錯愕地看著令姒因妒意而扭曲的狂怒面容,如墜冰窟。
她腦中悉是令姒那句對令嫦的咒罵,想起令嫦蹊蹺的自盡,心中已隱隱有了預感。難道,令嫦的死——
「聖駕到——」
小黃門尖細的聲音便是在此刻傳來,像道驚雷劈開殿中已近凝為堅冰的空氣。念阮如夢初醒,放下茶盞起身欲迎。
嬴昭卻已徑直走了進來。他厭惡地看著地上跪著的令姒,盛怒斥道:「朕娶誰,冊誰,皆與你無關。更與皇后無關。朕從未與你有過一絲一毫的牽扯,你以為你是誰,竟敢以朕的女人自居,還敢對朕的皇后指手畫腳!」
「來人,把這潑婦扔出去,交給廷尉,賜死!」
他來得突然,念阮及蕭令姒皆是唬得不輕,念阮忙上前替男人順著毛:「陛下消消氣,別傷了龍體。」
嬴昭臉上怒氣半點未退。方才他在殿外聽了半晌,實在是被這女人口口聲聲以他的女人自居給噁心到了,什麼叫念念搶走了他,她是誰?他認識她嗎?
至於冊後納妃之事,他是皇帝,他想冊誰就冊誰,想寵誰就寵誰,誰也不能置喙。別說是蕭嵐塞給他的人,就是他阿耶再世,也一樣不能。
數十名玄衣宦官小跑進殿,令姒含淚看著男人盛怒的臉,臉頰邊一滴眼淚如落星滑落。
這個男人啊……他眼裡只有她的那個好堂妹,何曾知道,她亦對他情根深種,自去歲除夕宴上不經意的一瞥,她便亂了心曲,眼裡再容不下旁人了。
她那麼迫切地想要站到他身邊的位置來,一半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