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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拿車裡的音樂來說，只有他在車上的時候會放，唐觀寧當時不說什麼，但當天晚上就給他搞了蔬菜汁，不加一點水果，全是芹菜之類死難喝的。

除了各種配比奇怪、顏色詭異的蔬菜汁，連苦瓜宴都出來了，偏偏他家廚房一把手還一臉認真地告訴他多吃蔬菜對身體好。

見鬼的怎麼不說營養均衡呢？這缺少蛋白質和脂肪！

雖然唐觀寧總是次日就給他做好吃的彌補，但梁晏秋對一桌子綠生生的苦瓜都要有心理陰影了。

咳，當然是誰造成的誰負責，點餐、必須點什麼做什麼。

第三件嘛，就得靠他自己了。

睡覺前提兩句，還不好提太多，多了容易煩，就是有馬失前蹄的時候。

他往鋼琴蓋兒上一坐，本來想勾搭著唐觀寧先親親抱抱，然後學學基礎的，好傢夥，直接給他摁在了鋼琴上。

他錯了。

這種以身飼虎的方法不成。

到最後折騰一圈，他還是回到了最簡單的方法。

唐觀寧對梁晏秋心心念唸的小心思很清楚，對方旁敲側擊鼓動他學習，他對鋼琴確實沒興趣，事實上愛人堅持，他不是不能學，都是無所謂的東西，然而一看到鋼琴就總能想起來林易興。

想起來他永遠都觸碰不到的、梁晏秋的過去。

他知道應該往前看，以後的人生他們有大把時間去創造只屬於他們兩個的回憶，但他心底裡叫囂的聲音卻一直安分不下來。

想佔有一個人，佔有對方的全部，徹底地佔有。

梁晏秋最近在籌備下一部作品，時間相對鬆緩，折騰這一個多月，他沒多阻止，除了想讓人放鬆放鬆，還存了點兒看對方到底能怎麼折騰的想法。

今天一進門他就知道梁晏秋八成又在搞什麼小花樣——沒開燈，有舒緩的鋼琴聲從改好的琴房裡傳來，微弱的光線照在了房間門口。

他慢步走近，站在門口，眼裡映著細碎的光，和籠在一片暖色燈光裡的人。

梁晏秋側對著門口坐在鋼琴邊，雙眼微垂，神情舒緩，穿著一件白襯衣，領口敞開、袖口捲起，透著閒適與隨意。

唐觀寧的視線落在對方輕巧靈活的手指上，白皙纖長，又慢慢沿著手臂往上攀升，最後停在梁晏秋的側臉上。

他們相遇時梁晏秋二十七歲，說起來離對方三十歲生日不遠了，然而看著眼前的人，唐觀寧彷彿有種錯覺，他的愛人好像還停留在十八歲。

向前流淌的時間沒有在梁晏秋臉上留下哪怕一條細微的皺紋，連歲月都如此偏愛，面容一如既往精緻，氣質也鮮活如初。

無一不讓人動容。

他在門口站了半天，直到一曲結束。

梁晏秋的手停在鍵盤上，幾秒鐘後才收了手、轉過身，他往旁邊挪了挪，在旁邊的位子拍了拍，笑道：「回來了，過來坐。」

自從琴房鼓搗出來，唐觀寧還沒邁進來過一步。

他頓了頓，才慢慢走到梁晏秋身邊，手搭在對方肩頭，「與其折騰這些，不如好好休息，你沒辦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一樣沒辦法讓一個對鋼琴完全不感興趣的人去學習。」

梁晏秋嘴角勾起，「誰說我沒辦法？下回你裝睡試試唄，叫不醒你我就答應你實現粉絲們提名的play，什麼角色扮演、女裝，都可以，怎麼樣？」

「用別的方法一樣能讓你答應。」

梁晏秋眨了眨眼，笑容慢慢消失。

他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把唐觀寧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拉下來，兩手牽著晃了晃，「之前你說那麼好聽，說會對我好，說會寵我、愛我，這才復婚多長時間就不算數了？

「觀寧，你承諾的有效期這麼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