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探尋(第1/2 頁)

轟隆隆，漫天烏雲密佈，傾盆大雨稀里嘩啦的沖刷著這個燥熱的世界。

邕城大牢，石城之下。

人山人海的犯人正在石堆前繁忙地搬運，他們拖著溼沉沉的衣服，任由雨水灌入他們的身上，雨水無情擊打他們，噼裡啪啦的水滴聲不絕於耳。原本他們今天是不用出來幹活的，但因為胖醜子開始管理牢房的緣故，改了這條規矩。他之所以改規矩，是為了是能夠每天都能夠讓犯人們拿到石頭的碎屑，然後交到他手裡，讓犯人和衙役的交易當中分一杯羹，這是他改的第二條規矩，所有的交易必須經由他。

只見此時胖醜子坐在城牆之上，躲在屋簷下，坐在椅子上對著其他的犯人呼來喝去，指手畫腳，石城下的犯人心情，如同這烏雲一般鬱悶，心中如同那悶雷一般壓抑。

張謙和九爺坐在石壁下邊，大雨在他們臉上不斷的沖刷，密集的強度讓張謙有些睜不開眼睛。

“張小弟，你現在有幾成把握了？”九爺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問道。

“還是三成。”張謙答道。

九爺聞言一笑道：“好像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呀。”

張謙聞言心中一驚，九爺這話沒有錯，距離上次見到大伯已經過去了十幾日，剩下的日子果然不多，他面色突然有幾分愁色，兀自沉默不答。

九爺見他面色有變化，道：“我猜你剩下那幾成是還沒有找到出去的地方吧。”

張謙猛然回頭看向九爺，心中所想被九爺一句話輕描淡寫的戳穿了，他的心中有幾分尷尬，畢竟他在九爺面前誇下海口承諾自己必然能夠逃出去，可現在連出去的地方都沒計劃好。

九爺道：“沒關係，張小弟，你放心，沒到最後一天，我這個老頭子一直相信你的，畢竟這不是上街買白菜，說有就有的嘛。”張謙聞言，還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心中五味雜陳。

這時，胖醜子邊上的一個衙役喊道：“誒！開飯了。”

胖醜子站起應了一聲，隨後大喊道：“放飯啦！”雖然此時他聲嘶力竭的大吼，但是在大雨之中，聲音被淹沒了大半，饅頭還是如同往常一樣從天而降，有些犯人是看到饅頭掉下來才知道已經到了放飯的時間。

但是這一天，石城下卻沒有了往日的廝殺與拼命，可能是雨水的原因，讓饅頭都化成了糊狀，讓人沒有一點胃口，又可能是人們被雨水不斷的沖刷，平息了往常暴躁的脾氣，今天每個石城下邊的人都格外的冷靜，只是拿著自己手中的饅頭，坐了一旁，兀自食用。

張謙拿著饅頭，腦中有著千絲萬縷的思緒，但是所有的思緒的都少了一個非常重要的開端，從哪裡逃出去？他咬著他手中的饅頭，那饅頭外表沾水，但裡邊的內心還未全溼透，要進去自然還會讓嘴巴覺得乾燥。平常張謙也就忍忍，回到牢房再喝水解渴。此時瓢潑大雨，他便朝天張開了嘴巴，飲用著天然水。

忽然間，他睜大雙眼，彷彿靈光乍現，想到了什麼。他猛然站起身來，看著這四周的大雨，面露狂喜之色，低聲道：“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我想到啦！”他立刻看向九爺，只見九爺也在看著他，吃著饅頭面上露出欣慰神色，朝他點了點頭。

張謙開始四處的尋找，他在石壁之下的縫隙中開始尋找，從縫隙再到石臺，再從石臺找到石坡，順著石坡找去，不多時，果然看到雨水都在往一個隱秘處彙集，那些雨水積成灘水，灘水的中間有一個小眼，水流順著流下去，旋轉成旋渦十分好看。這就是張謙要找的逃離場地。他看到這瓢潑大雨，忽然間想到了以前看過的一本書籍《築學志》裡邊有講到：“諸侯建中，基最為要，其次洩脈，非一統猶息也，塞不通，不能活。”意思是建築當中，地基最為重要，其次是建築的排水構造，排水構造如同人的呼吸一般，堵塞不通則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