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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執念。
丁茂雖是草莽野夫,卻同天底下的多數人一樣,在意他兒子死後的“屍身完整”和“入土為安”,必要為他兒子設靈守喪,逢年過節還少不了要祭奠一番。
如此,丁詡雖死,但他的屍體一樣有價值。
倘若用丁詡的屍身威脅丁茂,他為了帶回兒子的屍體,必會退讓,如果這還不夠,那就加碼,逐步分屍,丁茂恐怕什麼都會答應下來。
可惜丁茂提出要回他兒子屍體的條件時田夜秉和柳夏清都同意了。
所以崔竹就沒提。
放棄丁詡這個最簡單的切入點,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不過是要從長計議,多費些力氣而已。
“柳大人,這個丁詡怎麼會突然死了?”阮秋風有些害怕,不解地問:“是有人要殺他嗎?可牢裡守衛嚴密,沒有命令,普通人如何能潛進來殺了他?”
丁詡被關的這幾天,雖然吃了苦頭,但因為堅信他爹會來救他,並無求死的跡象,基本可以排除自殺的可能。
柳夏清搖頭,“這我也不清楚,方才獄卒匆匆來報我才知曉此事,後面又忙著和丁茂交涉,並無時間來檢視。”
“期間有仵作來驗屍嗎?”崔竹出聲。
“沒來得及。”柳夏清偏頭看他一眼,答。
崔竹抬頭環視一圈,目光掃過周圍的獄卒:“你們誰先發現丁詡死了的?”
“回大人,是小的先發現的。”一個身材矮小的獄卒站了出來。
這個獄卒是在按班巡視的時候發現的,看見丁詡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喊了幾聲也沒反應,感覺不對,但以防有詐,他又喊了幾個人過來一起進去,結果一探他鼻息,發現人沒氣了。
“他身上有傷口或者中毒的跡象嗎?”崔竹問。
“中毒…好像沒有,傷口,傷口倒是有一處……”獄卒說到這有些支支吾吾,黢黑的臉上甚至泛起了一絲可疑的紅:“他的下體…被割了,血流一片……”
崔竹眉梢微動,沒管阮秋風還在場,直接了當問:“他被閹了?”
“是、是。”獄卒像是不好意思,低著頭答。
這個特徵一出來,在場的人都不可避免想到了謝九安。
——這傷處未免有些荒唐滑稽。
崔竹也不例外。
沒有仵作驗屍,目前來看丁詡身上的傷就這一塊。
“那天小侯爺是不是……”阮秋風像是想起來什麼不禁開口,但對上崔竹驟然望過來的視線又漸漸沒了聲息。
崔竹知道她想說什麼,那天丁詡被帶回來的時候恰好撞見,謝九安揚言要閹了他。
“沒有仵作驗屍,死因尚未可知。”崔竹淡淡道,“先派人驗丁詡的飲食吧。”
崔竹踏進丁詡的牢房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特殊的,只是有一小塊鋪著的稻草看著像是被打溼過,顏色比旁邊的要略深一些,現已半乾。旁邊還濺了血,應該是閹割時留下的。
很快崔竹就起身出去了,他不是衙門的,沒經驗,多的也看不出什麼。
“關於剿匪……”柳夏清看著他欲言又止,阮秋風聞聲也看了過來。
“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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