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第1/2 頁)
她也真是夠冤的。
瑟瑟腹誹著徐長林,姿態柔順,朝皇后鞠禮,道:「瑟瑟明白,舅母就放心吧。」
裴皇后一笑:「本宮自然放心。你雖從小頑皮,可是聰穎伶俐,凡事一點即透。本宮盼望著你與阿昭快些成婚,這樣幽幽深宮裡,本宮也能有個伴。」
瑟瑟乖巧應下,告退。
她回到宴席,果然見席座稀稀落落,皇帝陛下已回去歇息了,其餘宗親也走得差不多了,倒是沒有見到徐長林,她不免鬆了口氣。
瑟瑟念著沈昭的病,想去找他說幾句話,將要走到他跟前,卻見一個禁軍從側廊入內,快步走到沈昭身側,附在他耳邊低語。
沈昭只聽了幾句便眉頭緊蹙,偶將目光瞥向瑟瑟,也是十分冷淡。瑟瑟以為他有正事要處理,不願自己去打擾,站在原地扭著帕子看了看他,便不捨地轉身走了。
母親不與她一起回府,說是要去向皇后請安,今夜就歇在宮裡了,讓瑟瑟獨自回去。
瑟瑟心裡納悶,總覺得母親和皇后有事要背著她說,再轉念一想,長輩們的事她不好橫加揣測,便未多言語,向母親道過安,便乘車駕出宮了。
月將至中天,夜霧散開,車前一隻紅錦紅燈,打下緋色光暈。
大秦宵禁甚嚴,一路遇上兩撥巡夜城防軍,小廝亮出令牌,才得以通行。
終於進了崇仁坊,馬車晃了晃,急驟而停,馬聲嘶鳴,鐵蹄踏地,在空曠寧靜的夜色街衢上格外刺耳。
瑟瑟挑開車幔,見徐長林攔住了她的車駕。
她在心底幽幽嘆了口氣,拿出了極大的耐心,格外客氣地問:「長林君到底意欲何為?」
徐長林的身後跟了個與他身形相仿的隨從,兩人同時下馬,他上前一步,揚聲道:「請溫貴女借一步說話。」
溫瑟瑟坐得穩穩噹噹:「天色已晚,男女有別,請長林君體諒。」
徐長林默了片刻,道:「我想與溫貴女談一談靈兒之事。」
他在『靈兒』二字上加重了語氣,讓瑟瑟心裡一沉。
這是他給宋姑娘起的閨名,他刻意避開『宋姑娘』這一稱謂,改叫『靈兒』,恐怕是顧慮著她的侍女和隨從,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瑟瑟覺得這人看上去端方文雅,可發起瘋來簡直令人煩。她心有顧慮,又怕他瘋得更厲害,當著這麼多人把不該說的話說出來,便不情不願地下了馬車。
長街寂寂,夜風幽緩。
他們在街邊站著,身側放了一隻紅錦宮燈,靜默了許久,徐長林突然道:「你就是宋姑娘,對不對?」
瑟瑟甚是驚駭,好容易壓下內心翻湧的不安,故作沉定道:「這又是從何說起?長林君莫不是找不到宋姑娘,受了刺激?」
徐長林凝著她的側頰,目光如炬,看了許久,瞭然道:「原來你知道,你什麼都知道了,卻眼睜睜看著我為了宋姑娘奔走掙扎……我從前覺得你是個至情至性的人,卻原來不過是錯覺,你同長公主、同太子也並沒有什麼區別。」
這又能怎麼樣呢……
瑟瑟心想,我對你承認身份,難道就能跟你走了嗎?
且不說這裡有對她撫養恩重的父母,有她難捨的玄寧和阿昭,單是嘉壽皇帝那一關,他們就邁不過去。
皇帝如此陰狠地除去了高士傑,難道不會以同樣手段來對付徐長林嗎?
徐長林對宋家、對她一片義氣摯情,她怎麼忍心看他為自己丟了性命。
告訴了他,不過徒增傷感,可他們力量微弱,不過活在別人的掌控裡,何曾能恣意而為?
瑟瑟霍得轉過身,深吸了口氣,狠下心腸,乾脆道:「我不是宋姑娘,你說話是要講證據的。」
徐長林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