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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何吏笑笑,並沒有點破自己只是在省裡的一個市裡的一個區裡的一個局裡幹個還沒轉正的小兵。
母親性格柔和,沒有太多的大喜大悲,但臉上也是充滿了歡欣。
蕭何吏常想,奶奶和母親誰的性格更好一些?母親性格柔和,凡事都不計較,對得失、榮辱看得極淡,所以心裡便沒有奶奶那麼多不平和委屈。可是太柔,就沒有自信,沒有力量,沒有自強,會被別人肆無忌憚地欺侮。而奶奶的性格就顯得剛強,雖然力不從心,雖然蒼白無力,可仍要自立自強,維護自己的自尊,造成一種不可侵犯的氣魄,可以讓一些人望而卻步,重新估量,不敢肆無忌憚。但是太剛就易折,就會有許多的痛苦。
晚上,黑豆聽說蕭何吏回來了,興高采烈地跑來。一見面,不顧蕭何吏奶奶的叫喊,拉起他就往外跑。蕭何吏被這個小他兩歲卻健壯異常的小夥子拉的踉踉蹌蹌地向山上跑去。
山頂,涼風習習。
蕭何吏盤腿站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含著略帶埋怨的笑意看著面前這個一臉興奮的年輕人,心裡再一次充滿了感動。
蕭何吏剛上縣城高中時,曾經被一個小痞子欺負。正是這個黝黑壯實執拗烈性的年輕人,聽說了以後單身一人去了縣城,兩拳打掉小痞子六顆半牙,另外還有四顆也已嚴重鬆動,最後也不得不拔掉。黑豆因此被罰款而且連續一週每天去派出所報到。當蕭何吏懷著感激埋怨黑豆的時候,黑豆滿不在乎地晃了晃被小痞子的牙咯的露出骨頭正包紮著紗布的拳頭,“以後誰敢再欺負你,我下次揍得他還狠。”正因為這件事,高中三年,學校內外的小痞子都再也沒敢招惹過蕭何吏。
這只是多如牛毛中的一件而已,蕭何吏知道,黑豆從未想過回報,他從小就敬佩自己,有時候自己的話甚至比他父母的話還要管用。
蕭何吏望著樹梢後面的明月,有意無意地問道:“你姐挺好吧?”
“還那樣。”黑豆蠻不在乎地說。
黑妞與弟弟黑豆一樣都遺傳了家裡的黑臉龐,不同地是,黑豆是粗曠壯實,黑妞卻苗條俏麗。黑妞是蕭何吏的小學兼初中同學,兩個人在初中同桌了三年。每當家裡做了好吃的,情竇初開的黑妞總會千方百計地藏起一點,等上學時帶給蕭何吏吃。每次蕭何吏受了欺負,她總會安慰著蕭何吏並大聲咒罵著那個人不得好死甚至連老師也不例外。只要有她在,蕭何吏的委屈和傷心總是會很快被撫平。
可惜那些細膩的體貼和溫情的撫慰,直到上了大學以後才在蕭何吏的腦海裡逐漸地清晰起來。
蕭何吏常想如果娶個這樣的老婆,生活一定會很愜意。但是黑妞初中畢業兩年後就嫁人了,所以蕭何吏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黑豆拔起一節毛毛草,將細嫩的莖咬在嘴裡,一臉羨慕地問:“東州漂亮吧,是不是好多汽車,好多高樓?”
蕭何吏笑笑,拍了拍黑豆的肩膀:“等哥混好了,領你去玩。”
“真的?”黑豆吐掉毛毛草,眼睛裡發射出興奮的光芒。
蕭何吏用力地點點頭。
蕭何吏此時的許諾確實是發自肺腑的,但直到多年後在東州見到黑豆和黑妞的時候,他才十分羞愧地重新回憶起這個承諾,不停地責問自己為什麼對領導似有似無的暗示,都要反覆思量精心揣摩,以讓其高興,可為什麼對愛自己的人的感受卻如此容易忽略呢?
第二天,蕭何吏興沖沖地打點行囊準備上路,臨行前奶奶喜氣洋洋又神神秘秘地告訴了他一件發生在二十三年前的往事。
他的名字不是父母取的,而是個算命先生給占卦取的。
蕭何吏出生的第二天,有個衣衫素淨的算命先生正巧從村中路過,之所以說巧,是因為這個村子除了走親戚一年也來不了幾個村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