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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衙門前的大路只有少許過路的人,但並不安靜,走路的人很放鬆的說話,還有像許妍這樣的,走在路的最外邊還勾著頭往官衙裡面瞅,在裡面走出來人了趕緊轉頭,不一會兒又轉頭直勾勾地盯著人家的背影。
直頭直腦地走過官衙才回過神發現自己走過了,左右瞅瞅,還是硬著頭皮轉過身往回走,拐進巷子了還好像聽到若有若無的笑聲,先是不好意思,後來想著想著自己也笑了,半低著頭輕快地往回走,仔細瞅路面上的泥坷垃,以防踩上面再崴了腳。
拐進巷子裡的時候就注意到裡面有兩個男人湊近了在說話,其中一個還穿著衙役的衣服,等她走近了才覺得一個其中一個說話的聲音熟悉,抬頭一看,果然是他。
屠大牛在她拐進巷子的時候就認出來了,先是顧自傻笑,又一直低著頭走路,也就沒發現他一直盯著她。他像匹餓狼,直勾勾地打量她,六年沒見,個子長高了,也豐腴了,身形更是張開了,這些年別人介紹認識的姑娘長的都不如她,最重要的是那股端莊斯文勁兒,咋看都美,讓人想離近了仔細琢磨。
許妍看他一直直勾勾地盯著,旁邊的衙役瞅瞅自己又看看他,捏了捏手指,笑著回應:「大牛哥,衙役大哥,這麼冷的天站在外面說話啊。」
顧青不認識她,沒有說話,只是沖她點點頭示意。就聽糙漢屠大牛低著嗓子問:「你在這兒住?不是在下河村?」
生生給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嗯,就住這附近」,說罷不想再繼續,就動了動腳,「眼看就要下雪了,天冷,我先回去了,兩位大哥慢聊。」
剛走一段路,就聽到後面重重的腳步聲響起,是屠大牛跟上來了,兩步的功夫就攆上自己了,那位衙役也在往官衙走。
許妍故作不知,平淡地搭話,「你回家也往這邊走?」
「我家在你姐夫家附近,你說是不是這個方向?」
「噢,我對這邊不熟,應該能繞過去吧。」
屠大牛沒再吭聲,就跟著眼前的女人拐彎繼續走,看她像是沒注意到一樣,一副你隨便繞路的樣子,服氣地嘆口氣,「不怕把我引你家去?」
許妍疑惑,「你不是從這兒回去?」
他認真地盯了她兩眼,也辨不出來她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的,搓了搓手指,直白地說:「我是想看看你住哪兒?之前去下河村送豬我也沒看到你。」
「噢,我就住在衙後巷」,許妍抿了抿嘴,就是不順著他話問。
屠大牛這才看出來她是故意的,裝不懂。剛想問她什麼,就見她停下步子,開啟了門,兩三步就跨進去了,進去之後沖他說:「我到家了,也不請你進來坐了,寡婦門前是非多,我倆也沒必要常見面,也沒啥事好聊的。」
「砰」的一聲,門合上了,屠大牛聽裡面挪動栓槓的聲音,仰頭的靠在牆上,伸手敲了敲門,「你去看你姐嗎?我這幾天都來鎮上,可以把你捎過去。」
「不去,要去我也會搭車,不勞煩你。」
「不勞煩,我家牛有勁,牛車跑的又快又穩當。」
這下只聽到腳步走遠點的聲音,他又敲了敲,「真的,我不怕勞煩,你有事可以喊我。」
沒回應,連腳步聲都聽不到了。
屠大牛恨恨地捶牆,看下雪了才一步三嘆的離開了。
架著牛車到家了,頭髮都白了,牛身上的雪化成水一直往下滴,他先把牛給牽回牛棚,扯捆草料扔槽裡,又從牆縫裡扯出一塊兒舊床單,鋪到牛背上把水給擦乾才大邁步的回屋。
屠老漢也剛從豬圈裡出來,邊刮鞋底的豬屎邊罵:「砍腦殼的臭豬,拉屎拉尿不知道出來拉?愣是給尿稻草窩裡,老子都不該給你們換草,一個個凍死了算了。」
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