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結高宦賓主盡興(第1/3 頁)
羅天弈讓人從丹陽王府借來那良醫,趕早就隨袁子凜去和州了,這人也就在他家別院住了一晚,只他對這六皇子的人不放心,又要加意賠人情,袁子凜向他辭別,他便派了侍衛一同去了。
這頭送了人,那丹陽王賞賜的布料傢什便一車車送來了,羅天弈看得臉色一陣青一陣黑,恨不得揮刀都劈了。
領頭的太監說是送與善如的“妝禮”,善如出來謝了賞,收又不妥,不收又不行,神色也不甚愉悅。
羅天弈不計前嫌向丹陽王討了個人情,哪知現時就要還回去,這妝禮一件件進門了,他非但發作不得,還得看他姐為難,這一報還一報,今次倒是他連累他姐委屈了。好在丹陽王是送他姐享用的,不是給她受罪的,他打落牙齒和血吞,這口怒氣硬是忍了,只對善如道:“晚些我去王府謝賞,阿姐當用只管拿去用,等去了京師,府裡多少享用不盡的榮華,何須跟他計較這些!”
“你少與他爭這面子上的光彩,去了就回,不要再生事。”善如也不想為這幾車禮去王府謝恩,說了一句,又尋錦兒來收掇處置,哪知僕從支支吾吾,一個個只說管家病了。她奇道:“昨日還聽千娉說他自個去市集買野味,難道淋了雨傷風寒?叫郎中瞧過了嗎?”
羅天弈心裡暗罵買什麼野味,買脂粉了才是!他讓人打了錦兒個半死,傷痛還是給治的,只沒閒暇管他那檔子事,便道:“讓這些僕人去收拾就是!今日徐夫人不是邀了阿姐賞榴花麼?阿姐自去遊玩,不必管這些瑣事。”
善如看他悶悶不樂,悄悄叫過他侍從,吩咐看實了公子莫再惹事,羅天弈耳裡聽得又一陣苦悶。想起戶部尚書還請了他吃宴的,忙叫人去備車馬,自己也穿扮妥當了出門去。那邊妝禮還在送,監頭在院口碰著他要離開,趕上前施禮又問:“王爺讓小監拜問,市衢上商鋪閉門,可是賊匪未曾捕盡,又在擾民鬧事?”
丹陽王又不走訪民情,又要忙著備禮賀壽,還要鑽隙尋機談情,哪知什麼商鋪閉門,分明是他們監局那群閹黨多言,攛掇著朱燁來添亂過問這事。羅天弈心頭又煩了幾分,道:“只是幾個地痞氓徒詐財滋事,府官自會拿辦,請王爺不必憂心。”
他上了車離開,車馬慢慢行走,路上喚來高慎問街上鬧成怎樣了。高慎這時刻也收到了兩三條訊息,向他回道:“今日閉門歇業的店鋪更多了,那幫痞子沒得大鬧,好幾群人都去客棧旅館,專尋過往商客的晦氣,把這幾日來的武林人士都得罪了,倒被毆打傷了不少。”
羅天弈摸了撒扇出來慢慢地扇,馬車轆轆走著,街道比平日安靜了許多,他道:“給府衙傳個令過去,叫他們把鬧事的都抓起來。”舒月嵐讓人鬧到那幫武林人士去,那是為被殺的巡山衛還是為昭園的鑑寶會?殺人之事已經誣陷給他天賜府了,那鑑寶會也一直傳言是他佈局安排,青雲幫不可能沒有那些市井訊息,這一著明擺著衝他而來,他得抽調更多人手去昭園防備,還得插手南京城巡捕巡防的公務了。
他又冷笑一聲,再道:“楊牧風可押出城了?將人押回來,打入死牢嚴加看守,等回京時再一道押送過去!”這城裡諸事處處要用他天賜府軍,押送楊牧風的人手難免空虛,舒月嵐不過是在施使圍魏救趙的小伎倆,他要半道劫人,羅天弈豈能如他所願?
高慎領命去辦事,他自去赴戶部尚書的宴。
這南京物華天寶,物資豐盛之地,戶部是個肥得流油的衙門,尚書張鵠累世官家,祖上幾任京官積下不少功績,這人因自持忠德,隨駕北遷後,在京師不屑勾結權貴,被排擠回陪都任職,自此兢兢業業再不得志,多年下來難免也有些懊悔與抑鬱難抒的胸懷。他請羅天弈這個宴,因鹽務上的差錯第一打著他戶部,他不得不管,也不免有刺探聖心向京宦豪門示好之意。
羅天弈吃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