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山水逢處無歸人(第2/3 頁)
骨折,刀再次脫手,口中才發出痛叫,額門上又遭木盒重重一砸,剎時天地俱黑,叫聲嘎然而至,直直摔落下去。
眾目睽睽地看著這兔起鶻落的一幕,孫疤子以血淋淋的親身教訓給林下眾人上了深刻的一課——一個人,光有智慧是不夠的,計策再妙,還得有實力。
炳爺搶過去撈住人時,孫疤子頭破血流,已經昏死過去。
韓佑武從樹上縱下,手裡輕輕蕩著包裹,笑吟吟地望著他。
炳爺從他眼中可看不到半點笑意,抱著人退開一步,說道:“韓小當家,請手下留情。”
孫疤子或許連耳朵都沒長好,炳爺可是從那幫巡山衛先前的騷動中,聽到一兩聲“小當家”的,他們來南京城求拜舒月嵐,對於城中一院五部的幾位當家,他多少了解了些。這位韓小當家最是好相與,卻十分深不可測。
“好說!”韓佑武足尖挑起地上掉落的短刀,拿在手裡觀賞了下,這匪盜用於殺人劫貨的兵器,鋒芒銳利,寒光迫人,倒是把不錯的寶刀。他看著炳爺謹慎的神色,笑道,“看在炳爺的面上,我就不要他手臂了。不過,刀得留下。”說完一掌輕輕拍在刀面上,那口寶刀瞬間滿布細小裂紋,宛若蜻蜓翅翼,破碎成無數細片。
炳爺臉上陰晴不定,抱人的手掌緊了下。
韓佑武狀若無意地掃過那些持械圍堵的巡山衛,那麼多人圍攔,卻沒攔得這位炳爺一下。他還是笑笑地望向炳爺,“你們還不走麼?天快黑了。”
天色昏灰,是雨後烏雲驟散,卻也快黃昏了。
林外光線明亮些,小馬車藏在樹影下,影影綽綽像孤立的山石。林風偶爾吹過,樹梢落下幾點雨水,車簷下的白蘭鈴叮呤幾下。忽然咻地輕響,那垂首作寐的車伕驀地抬起一手,接下暗處飛來的一物。
白蘭相側耳聽得那點飛物聲,身形微動,向林外馬車掠去。
炳爺將孫疤子丟在馬上,也不弄醒他,只是拍了拍裴成志,示意他自去。幾個匪盜被人迫辱至此,神色都不好看。炳爺沉著臉,向王晟和韓佑武拱了下手,“王當家,韓當家,山水有相逢,後會有期!”
韓佑武笑道:“各位好走!”
王晟示意手下放人,圍堵的巡山衛又紛紛收兵器散開,那裴成志深恐有變,繞過前路幾人,策馬狂奔過去。
青雲幫一眾人見他奔去處是裡城方向,都暗暗驚訝,王當家都放他去拜謁青雲幫主了,他還奔城裡去做什麼!王晟眼中寒光一閃,但見另外幾盜神色無異,彷彿並不知他奔錯了方向,便也不動聲息。韓佑武不想臨末了還能見到這慌不擇路的一出,嘴角笑意更甚,這幾個盜匪行跡古怪,也許真對青雲幫的路徑不熟,也許還另有所圖,因知白蘭相會盯查,只當貓抓耗子般耍。兩位當家都不開口,也就沒人給那匪盜指點明路。
王晟向左右使了眼,道:“你二人送炳爺幾位出城,將馬帶回。”
炳爺與其他幾人相覷了下,有人冷哼,隨即帶著孫疤子,都調轉了馬頭向來路馳去。
王晟吩咐一幫巡山衛歸隊,此時也沒閒暇訓導他們什麼,只交待人取信鴿來。
韓佑武先離了山林,去蹭白蘭相的馬車,才望著樹下車子,便見白蘭相手握著只小竹筒,攤開一張紙看著,兩眼依然不知著點在哪。
醉月閣的盧神醫說過,白蘭相不是瞎了,只是用心過甚,心主神明,因而導致神不聚目,視人視物時神弱如虛。好聽點說是視若無睹,說得難聽些,便是目中無人了。
但韓佑武總錯覺他是瞎的,這是一種真實與認知錯位的奇怪悖逆感。
白蘭相收了紙,三部的訊息向來都傳回部裡給他,偶爾有急訊,才會如這般在路上傳遞。他聽得韓佑武到來,想起那幾個匪盜古怪,平空裡又向林間幾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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