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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快點過來給她看看！”

傾城撕裂的聲音響徹整個寢宮，太醫們跪在地上面面相覷，卻也不敢去給章嫣妮診治。

剛才那一劍，她是抱著必死的心態，生生的割斷了大動脈，已經徹底的沒有生還的機會了。

軒轅凌愣在那裡，甚至不敢相信這一瞬間的變化，剛才他還信誓旦旦的想要徹底打垮軒轅墨，卻現到頭來，自己才是輸得最徹底的那個！

“嫣妮，你怎麼這麼傻？”

面對章嫣妮的一片痴心，傾城不禁痛哭泣著罵道。

“不傻，我終於可以去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哪怕是犧牲掉自己的生命，我也不後悔。”

章嫣妮安詳的臉上，佈滿了寧靜的微笑，這一刻她是幸福的，她終於可以不再為任何人而活了。

“王爺。”

章嫣妮勉強抬起頭看向軒轅墨，軒轅墨見她吃力的樣子，忙蹲下來，看著章嫣妮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劍眉緊蹙，臉色深沉。

“王爺，對不起，我做過很多事情，我……”

章嫣妮還沒說完，一股鮮血就從嘴裡汩了出來。

“不要說了，本王都知道，你有你的立場，我知道的。”

軒轅墨忙制止住她，以免更多的血流逝，只是大家都知道，這些血是得不到抑制的。

“你都知道？！”

章嫣妮只是震驚的看著軒轅墨，她竟然不知王爺的城府有這麼深！

“掏空王府，那些未出生就死去的孩子，水祭節設計欲陷害傾城，我都知道。”軒轅墨淡淡的說道。

只有他自己知道，當王府的財務越來越少時，自己是多麼的憤怒。

當那些孩子變成妃子們褲腳之間的鮮血時，他有多麼的難受；當傾城被抓走了的時候，自己竟然有多麼的恐懼。

傾城緊緊握了下軒轅墨的手，企圖平緩下他壓抑的內心，她知道，一直都知道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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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墨回握了一下傾城，好在有傾城在身邊，她瞭解自己，總能緩解自己那些煩燥的心。

軒轅墨又恨又欽佩地看著章嫣妮，他並不知道章嫣妮對他的情意，只是震撼她和軒轅凌對峙時的勇敢，卻不知道，這份勇氣來源於他。

“王爺，我……”

章嫣妮一瞬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原來他都知道，自始自終他都瞭如指掌。

“呵。”

一絲釋懷的笑浮現在嘴唇邊，原以為將死之際，自己一定有很多話想要對他說，有很多話想聽他說。

卻原來，一句“我都知道。”

就已經囊括了所有要說的話了，有這句話，夠了，此生，足矣。

“嫣兒……”

藍衛終於明白，她的嫣兒，那個常在無人的時候悄悄喚自己為“藍衛哥哥”的嫣兒，真的只是將自己當成哥哥。

“藍衛哥哥，我有話要對你說，你靠近一點。”

章嫣妮此時眼睛已經睜不開了，她拼著最後一點力氣，堅強的對著藍衛說道。

藍衛俯下身子，將耳朵湊在章嫣妮的嘴邊，聽著她最後的吩咐。

傾城只看到章嫣妮的嘴巴一張一翕的，聽不清她在說什麼，只是藍衛的臉色越來越凝重與深沉。

“傾城，謝謝你，讓我終於看清了自己，祝你、和王爺、幸福……”

章嫣妮斷斷續續地說完最後這句話，便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嘴角依然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嫣妮！嫣妮，你怎麼這麼傻？”

看著章嫣妮臉上甜美的笑容，眼淚無聲的落下，傾城喃喃道，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