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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不是要寬衣麼。怎麼還……”寒露被喊進臥室已經有半個時辰，可是楚雲煙還是拿著一本醫書，專心的再看。

寒露偷瞄幾眼醫術的內容，竟是她完全看不懂。而且，對楚雲煙更加的好奇，一無是處的二小姐竟然看如此深奧的醫書。

“習慣睡覺前看會書。你識字麼？”楚雲煙的眼睛沒有離開醫書，其實這本書的內容她已經看過，只是有些和前世認知不同的地方，她想再琢磨一下。

寒露一聽楚雲煙語氣這麼平易近人，沒有早上看到的童稚和小姐架，竟然委屈的想哭，從賣進楚家她就再也沒有聽到這麼好聲好氣的話了。

“回小姐，寒露小的時候，上過。”寒露乖巧的回答，只是楚雲煙一聽上過，也有了興趣。女有識這並不罕見，但凡大戶的女都會懂得吟詩作畫，但是尋常姓女上，就少見的多，因為私塾的費貴，尤其是女私塾。

可能是知道楚雲煙想問什麼，又或者是一直想說卻無人傾訴，寒露主動開口，“奴婢出身並非是貧窮之戶，家裡又只有我一個孩，爹爹是個秀才又對我疼愛有加，所以送我去上了私塾。”

楚雲煙微微一笑，這樣聽來，寒露的童年大概比自己都幸福，雖沒有大富大貴，卻得到了父親母親的所有寵愛。這是她羨慕都羨慕不來的事情。

楚雲煙接著聽寒露講，“幾年前，父親突然間迷上賭博，輸光了家裡所有的財產，就連孃親都輸給人家了。後來，父親在賭場上惹到不該惹的人，遭到暴打，慘死街頭，我無處可去，就進入楚家。”

寒露的身世，大概和每一個賣身為奴的孩差不多，上輩楚雲煙的身世也是如此，但並不代表這，楚雲煙就會同情寒露，因為在楚雲煙的認可中，我命由我不由天。她可以給寒露機會，但是選擇還要看寒露自己。

“今天我大哥說的話，你可記得多少。”楚雲煙放下書，轉過身來，認真的看著寒露。

寒露還沒有從回憶中醒過來，被楚雲煙這麼一問，險些沒有反應過來。

“我，我都記得。大少爺說，主就是主。”寒露直接說了重點，楚雲煙總算是對這個大大咧咧的姑娘有些欣慰了，但是下一秒，寒露就又讓楚雲煙頭疼起來，“小姐，衣服的事情，是不是有人要故意設計你。”

寒露說罷，就後悔了，因為楚雲煙的眼神其不善，“寒露，剛你說了。主就是主，那誰是你的主。”

一個簡單的問話，或許再也尋常不過，她在楚雲煙身邊伺候，當然是楚雲煙是主。可是，寒露只覺得這個回答，會影響她一輩。她一旦認了。那麼這輩只能跟楚雲煙一個人，聯想到被大少爺帶走的白露，寒露有些猶豫，眼前的人，真的值得她一輩跟隨麼。

可是如果她不選，那麼又會怎樣。寒露想到大夫人把她只給楚雲煙的時候，毛骨悚然的笑容，心裡很是不寧。抬起頭來，楚雲煙猙獰可怖的臉，更是讓她害怕。

“出去吧，記得不要妄自議論主的事情，才能活的長久。”遲遲沒有等到回答，楚雲煙心中已經有了定數，揮手趕人。

但就在這時候，寒露跪下了，朝著楚雲煙就磕了個頭，“寒露這輩都跟隨小姐。”

這輩？楚雲煙笑了。她從不信誓言，看著寒露真誠的臉，楚雲煙從化妝箱裡拿出來一個小瓷瓶，從裡面倒出來一粒黑色的藥丸，“你敢吃嗎？”

楚雲煙看著掌心的藥丸，輕描淡寫的問。寒露的眼睛也盯著它，伸出手，卻不知道該不該接著。遲疑了一會，像是想明白什麼，咬了一下嘴唇，抓過楚雲煙掌心的藥丸直接塞進嘴裡。

楚雲煙看著寒露痛苦的表情，有些想笑，這丫頭當真以為自己是要下毒害她麼？

“小姐這就信得過寒露了麼？”寒露呆呆的來了一句，可是楚雲煙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