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凳子還沒坐熱……再說,那醜八怪就算是奴畜,也要讓他喘口氣啊。這樣沒日沒夜使喚著,他早晚丟了命。”
小二姐撇嘴道:“男人做活出工天經地義,掌櫃的難道白白髮工錢吃穿給他啊?孫三妹,你也真是的,不就看管個奴隸做活麼?又不是你親自上手費力氣,你怎麼會腰痠腿痛喊累啊?你若是不滿意,那趕明兒咱們兩個換換,你在前邊跑堂,我在後邊管奴隸,倒看看誰辛苦。”
其實看管奴隸的活算起來是最清閒的,只用拿了鞭子棍棒,看奴隸不順眼就打兩下,督促著他們不偷懶就是。孫三妹不敢再狡辯,唯恐攤上跑堂的累差事,灰溜溜去到後院。
後院這邊是套院,左手大院子住著客人,右手這邊是客棧的廚房、柴房、磨坊,外加客棧裡自己養的牲畜畜棚。
孫三妹果然看見那醜八怪沒做事,倒在畜棚裡。她剛被人埋怨偷懶,此刻不免心裡來氣,挽起袖子順手從邊上拎起一桶髒水,先是照著那醜八怪脊背上狠狠踢了幾腳,又將滿滿一桶水都潑在他身上。
寒塵只覺得背上一痛,應該是尚未癒合的傷口再度綻裂,不及睜眼爬起,身上已經被冷水澆透。
孫三妹丟下手裡的水桶,罵道:“一會兒不看著你就敢偷懶,皮癢癢了不成?他奶奶的醜八怪,別裝死,快起來幹活!”
寒塵只覺得自己額頭滾燙,口唇乾裂,飢餓與傷痛消磨早已所剩無幾的氣力,爬起來的動作稍慢了一些,脊背上又捱了幾棍。
孫三妹拿的並非專門的刑棍,只是隨手抄起來畜棚內鏟馬糞的工具,胡亂招呼在地上那幾乎赤、裸的男人身上。
如果是前兩日,寒塵還有力氣躲閃,今晚他實在是體力不支,沒能躲開,結結實實捱了幾下。痛,讓他迅速清醒,透過畜棚那破了洞的茅草頂看天空,夜漆黑,只露出一角的冷月斜在天邊,原來他才昏睡了小半個時辰。
孫三妹看著他掙扎爬起又規矩卑微地跪在地上,怒火輕減幾分,卻免不了習慣性的奚落道:“醜八怪,快去井邊洗乾淨你那破爛身子,天字號房來客人了,正等著你侍候呢。”
寒塵的手不由自主握成拳,身體顫抖,鳳目微張眼神一凜,瞟了一眼孫三妹,卻壓不住心內自嘲隨即又低下頭裝作尋常模樣,始終一言不發。這裡的女人們只當他是牲畜,是幹活的工具發洩的物件,他多說無益。
孫三妹被他的眼神掃過無端端身上一寒,揉了揉眼睛仔細看地上跪的男人,與平素並無不同,奇怪,難道剛才她眼花了,怎麼好像這個下賤貨竟然敢瞪她。算了,沒空跟他計較,趕緊將他趕到天字房,她才好交差,騰出功夫再去賭場裡碰碰運氣。
其實這個醜八怪算是客棧裡最勤奮的,吃的是豬食潲水,乾的是牛馬累活重活,每天睡不足兩個時辰也毫無怨言。自從他來了,劈柴擔水推磨洗涮灑掃,一個人能頂好幾個夥計使喚。可惜掌櫃的摳門,不肯多付銀錢,硬是從原本五六個長工的薪水裡各扣了一些算是給他的酬勞。長工們雖然少做活,卻因為也少得了銀子心中不痛快。再者過去男人做活出工是天經地義的哪有資格與女人談酬勞?偏偏這個醜八怪不知道用什麼手段迷惑了掌櫃的,硬是將苦力也賣了價,三天結算一次工錢。
孫三妹看出他的動作比之前遲緩,以為他是不樂意去賣身侍候人,心裡頭急著賭錢的事情,沒好氣地催促道:“快滾啊!傻了不成?別讓客人等著。再磨蹭,趕明連遮羞布都不給你。反正你們男人天生就是奴畜,穿了衣服也算不得人,沒的浪費了布料。”
寒塵的指甲已經摳入掌心刺破肌膚而不自覺,緊緊抿著嘴唇,深吸一口氣,並不理會孫三妹,強撐著站起身,扶著土坯牆挪到井邊。
“快脫了洗乾淨,怎麼?要老孃幫你麼?”那個女人的腔調裡帶著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