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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屋人的視線落在小桃身上，或是好奇，或是調侃，直看的她滿臉通紅的低下頭。

皇后拍掌笑道：「這是喜事啊，那可不能拖了，原本第一批宮女是已經訂好了名單，下個月放出去的，這樣，便把溫嬪宮裡這個也加進去吧。」

最後一句話是對著身後的嬤嬤說的。

儀敏帶著小桃連連道謝，又和皇后說了幾句話，這才帶著一盤水蜜桃離開。

……

路上，儀敏坐在轎輦上，聽到一聲很輕卻很鄭重的「謝謝娘娘！」

不看也知道，這姑娘肯定又要哭了，手一伸，一張帕子就遞了出去。

有一說一，她的帕子是所有東西里用的最快的，光路姑姑那裡就有好幾張了，主要她們拿走了就不還了，儀敏也不好意思去要的。

顯然小桃也沒有要還回來的意思，她把帕子小心疊好放進貼身的荷包裡，小聲道：「奴婢以後天天都為娘娘祈福，求菩薩保佑娘娘平平安安的！」

儀敏卻道：「傻了不成，當心菩薩嫌你煩。」

小桃就換了個說法：「那奴婢就道祖、佛祖、菩薩和送子娘娘換著求……」

倒把儀敏逗樂了，她哭笑不得道：「你可算了吧，出了宮就只管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為我求什麼啊？我什麼都不缺……」

……

從小桃把名字報到坤寧宮，再到第一批宮女出宮，其中只間隔了半個月的時間。

大家有緣相識一場，突然間要分離都是心有不捨，但也知道能出宮嫁給心上人是件幸運的喜事，誰都沒說什麼喪氣話，出口都是恭喜的言語。

青梅、綠柳、杏兒三個是和小桃相處最久的，感情也最深。這些天便一起為小桃趕製新衣裳，宮女的衣裳就那麼幾個樣式，出宮也就不好一直穿了。

衣料都是儀敏友情提供的，都是她份例裡一些不算顯眼珍貴的，平常穿著舒適又不打眼。

小林子出手很實誠，是一副鎏金的耳環，還是收到訊息之後，火急火燎專門去找人買的。

玉蘭幾個後來的，雖相處時間不長，可永壽宮風氣很好，她們彼此間也相處愉快，沒什麼齷齪，就紛紛繡了些荷包、帕子給小桃送去。

就連蘇答應和小秋主僕兩個，都送了一匹緞料，說是給小桃的添妝，緊跟著張貴人就送來了一對金鐲子。

為此，儀敏還專門找人瞭解了下，平常百姓家裡是怎麼置辦嫁妝的，反覆斟酌了好半天，才拍頭笑道：「怎麼整的像是在嫁女兒一樣？」

……

臨出宮的前一晚，是小桃來守的夜。

月上枝頭，屋裡點了蠟燭，燈光很溫柔。儀敏和小桃隔著小桌坐著。

「還記得嗎？那個時候我剛來宮裡，我們常常一起在夜裡悄悄煮東西吃，就一個小爐子，還是小林子找人買的。」儀敏心裡很感慨。

小桃這些日子哭多了，此刻倒不大哭得出來，只是笑著，「怎麼會不記得，當時奴婢分到娘娘屋裡，心裡也是忐忑的很，不想娘娘這般和善，別提多歡喜了。」

瞥了她一眼，儀敏笑道：「那你知不知道，綠柳杏兒幾個都只是吃一碗意思一下，就你不一樣，第一次陪我喝粥就吃了三大碗，我還以為你也是個胃口大的，誰知你是又虎又莽，愣是吃撐了也不說。」

呆了片刻後，小桃恍然道：「奴婢後來還和綠柳姐姐說過這事，怪不得當時綠柳姐姐表情那麼怪呢！」

點了點她的額頭，儀敏嘆道：「出去了，可別這麼不長心了。」

一語罷，屋內安靜下來。

良久，小桃低「嗯」了一聲。

又過了好久，儀敏才開口道：「我給我母家去了信，他們會照拂你的，但也別什麼都指望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