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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敬了禮,卻沒有吆喝聲。中國是個等級森嚴的社會,每一個細小的區別都深存著重要的意義。
任刺頭和鄭萬群站起了身。丁之光感覺到了任刺頭掃射過來的目光,不由一愣。他還沒理解箇中意思時,任刺頭和鄭萬群已經小跑似的往廳門奔去。丁之光突然明白了任刺頭剛才目光的含意,是要他丁之光與陳光孝也去廳門口迎接“貴賓”。丁之光站了起來,只見陳光孝居然巋然不動。陳光孝呷了一口茶水,閒悠悠地說:“我們也是他們請的貴客,管他來的是省長還是中央部長,來的都是客。別把自己貶成陪客,我們沒義務當陪客。”
這小子自視清高,目空一切與任刺頭這樣的人硬碰硬地鬥,早晚要吃大虧的。俗話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丁之光看了陳光孝一眼,只見陳光孝目不斜視地看著主客位旁的電視螢幕上的歌舞表演。想想也是,鄭濟田的大嫂難道就比我們高貴了?既不沾親帶故,又不是頂頭上司,別把自己當成小字輩了。況且,對任刺頭這夥人即使是表面的巴結,也會讓陳光孝把自己小看了。丁之光也坐了下來,呷了口茶水,也欣賞起電視裡的歌舞節目。
包廳裡燈光驟然通亮,特別是舞池上方的一盞大型圓燈發出的光亮異常耀眼。據說這是盞從西德進口的仿太陽燈,它發出的燈光不僅如陽光,而且能使五百平方米的範圍內溫度上升三至五度。丁之光與陳光孝在昏暗中突然接觸到強光,眼睛有被灼傷的感覺,兩人都連忙用手揉著眼皮。陳光孝氣惱不過,罵了一句:“他媽的,裝派頭也不必如此做作!只不過來了個山裡的女人,又不是中央首長來視察!”
丁之光沒什麼心緒發牢騷,他急著知道鄭濟田所謂的“大嫂”的來歷,因而睜大了眼睛朝廳門口瞧去。
像是眾星拱月,在眾人簇擁下,從門外走進一個丰韻猶存的半老徐娘,齊發披肩,穿一件褐色的水獺皮大衣,儘管高跟鞋在軟軟地毯上發不出音響,婦人的走路姿態顯示了貴族的氣勢和風度。不看則已,一看暈迷。此女人即使被剝了皮,丁之光也能憑著骨骼認出她!他整個人像散了骨架,身子無力地靠在沙發上,儘管室溫只有二十五六攝氏度,豆粒大的汗珠還是從額頭中冒出,老爺子的諄諄教誨竟然不起作用了。
陳光孝發現丁之光神色驟變,大感驚詫,急問:“怎麼啦?”
丁之光耳朵聽得見陳光孝的關切的詢問,然而咽喉像已緊鎖,嘴巴張了數下,卻發不出聲來。
第十三章 半老徐娘(5)
陳光孝見狀不妙,連忙用手搖動著丁之光的雙肩,見丁之光依然痴迷,急忙用姆指甲嵌進丁之光鼻下的“人中穴”,連呼數聲:“丁董事長……”
上帝保佑,丁之光從恍惚中猛然驚醒。他握著陳光孝的手,說了聲:“謝謝。”
“出了什麼事?”陳光孝不知所以然。
“老毛病了,大約一年都要來一次,好像是心肌梗塞,心電圖與B超卻查不出什麼問題來,醫生懷疑是先天性心臟病。”丁之光只能用謊言搪塞了。
“趕緊擠個時間對身體進行一次全面的檢查。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命都沒了,賺錢還有什麼意義?要不要我給你聯絡一個醫院?北京、上海的大醫院,我都有熟悉的專家。”
“不用了,真的很感謝你。”丁之光再一次握住了陳光孝的手。
“你的手太冰冷了,像冰塊一樣,不早醫治不行了。”
“我自有分寸。陳董事長,我希望你能對我的病情予以保密。”
“行”。陳光孝滿口答應。
對一個大公司的董事長來說,身體上的疾病屬於重要的商業秘密。陳光孝當然懂得這個道理。
丁之光的定心力頑強,神志很快恢復了正常。他從心底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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