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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伯坐到飯桌上,婆娘急忙將鹽炒花生米端出來。尹伯就酒,婆娘就稀飯。老倆口你一言我一語地算計著今天的收入。最後一口酒喝完,尹伯便紅著臉踉踉蹌蹌上床打呼嚕。
文章寫完了,花瀾標了個題目《鄉村尹伯生活紀實》。
在這孤獨的城市生活中,花瀾出現了思鄉情緒。
蘇玲玲向老總遞了辭職申請書後,便開始移交一些採訪器材和一些資料。接著,整理辦公室抽屜。離開報社大樓時,正是夜幕時分,淡淡的懷念和不捨也在心中瀰漫。
蘇玲玲原來在這裡乾得很不錯,每天都在報上發表幾篇新聞,有一定的知名度。現在彷彿一名模特離開舞臺,心中充滿巴黎退休模特蘇珊?歌蒙式的悲涼:“你存在於別人的眼裡,當人們不再注視你時,你便一無所有。”
正文 第四十章
40。
蘇玲玲知道今後這裡的一切將與她無關了,她不但將失去辛苦創出來的知名度,而且將沒有一個穩定的飯碗。
幾個月來,她已很少在家,只為了內衣公司各個程式忙碌著。偶然元辰早回,也見不著蘇玲玲的臉,這使他心中有些不安,但忍著不問,生怕觸到那些在心中痊癒不了的傷疤。米豔與她也已很少糾纏,看房客似地看著她在家裡進出。
女兒已經會坐滑步車。眼睛很有神,身子骨細細巧巧,既像元辰,也像蘇玲玲。蘇玲玲買了一板小蝴蝶夾,每天早上給她頭髮上別一個,她搖頭晃腦地很臭美。只是每天晚上回家見她頭上只繫著元芳小時候系過的紅毛線。
她想:米豔是想把水晶當成小時候的元芳來養了。有時,蘇玲玲看看熟睡中的孩子,,紅紅的臉蛋,花蕾似的嘴,忍不住想親親她。這時,米豔總會藉故在旁邊摸索摸索。讓蘇玲玲如芒刺背,不敢久留。
蘇玲玲是明顯地感到了那種佔有和敵意,但她已不準備把情緒浪費在這種無聊的拉扯角力之中,只要對水晶好就行。潛意識裡,她希望自己能在事業這一專案裡自闢天地,並由此帶動相關事物的超拔。一切該忍的她會忍,該放棄的她會放棄,她要集中精力搞出內衣公司。
蘇玲玲去見了一位模特和一位時裝設計師後,到家已響起了晚十一點的音樂。她開啟大門,拿出小手電,正準備開房門時,冷不丁地有人從裡面將門拉開了,她嚇了一跳,慌忙按了下旁邊的電燈開關。燈光中只見元辰站在門口冷冷地看著她。她平靜了下情緒說:“你還沒睡?”就走了進去。
元辰沒好氣地問:“這麼晚到哪去的?”
蘇玲玲想起他昨天到凌晨三點才回家,反問道:“你昨天到哪去的?”
“你報復我嗎?”
“元辰,趁雙方都在家,我們談談吧。這種婚姻我早就不想維持下去了,一個袖手旁觀的丈夫,一個千萬百計整我的前妻。我為什麼要在這裡受你們折磨!”
“我希望你不要大聲咋呼?”
蘇玲玲瞪了他一眼,壓住心中的氣流問:“好,我不叫。我請教一下,元辰先生,你最近在忙什麼?”
元辰被她的變調嗓音弄得訕訕的。半天才結結巴巴地說:“到同事家去打麻將聯絡感情,看看能不能混個官。你放心,輸贏不是很大的。”
蘇玲玲傷感地盯著面前的元辰很長一會兒時間,才開了口:“我不想聽這樣的話。常言道‘培養一個貴族需要三代’,你做學問的人沒有恆心、沒有定力,耐不住寂寞和艱辛,怎麼會有前途?你想當官。最應該在業務上出色,光靠喝酒打麻將求發展,實在是不可思議!”
“這就是現在的社會。努力沒用,學術沒用。有了官、有了錢隨時就是貴族,需要什麼三代!”
蘇玲玲悲哀地躺倒在床上。心想,這就是自己當時要死要活要嫁的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