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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野又看了她一眼,冷笑著牽了牽唇角:「別跟我說,又沒對不起我……哦,如果你是為當時我抱著身體不舒服的沈延要去醫院,你攔著不讓這事兒道歉的話,我聽到了。」
他頓了頓,語氣在滿心厭惡的時候吐出來,竟然顯露出了幾分麻木的平靜:「不接受。」
聽到了道歉,就是不接受。
這句話倒是相當於直接甩了沈初畫的臉,當即就有人看不下去了,之前開口問沈初畫的那個女生猛地皺眉:「陸野,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初畫都道歉了,你還要怎麼樣?!」
女生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不就是擋了一下嗎?那樓梯間上課下課那麼多人你不說他們都堵了你的路?!」
「看你這樣子,他沈延是要死了吧?不然你怎麼這個……」
沈初畫拉了拉她:「半夢。」
那個名叫「半夢」的女生像是突然也發現自己好像過火了,卻不肯認輸,有些氣虛地撇了撇嘴:「本來就是這樣嘛,初畫就是你脾氣好……」
她說著,猛然對上了陸野深黑的眸子,頓時失聲。
這雙眼睛,竟讓她頓時就想起了小時候看的動物世界裡出現的頭狼。就單單是被他這麼盯著,她就恍然覺得自己似乎聞到了頭狼尖長的獠牙散發出來的血腥味。
教室裡又一下子靜了下來。
旁邊有心比較細的男生見不對勁,連忙笑著打圓場:「陸哥陸哥,你跟兩個女生計較什麼?」
計較什麼?
陸野只覺得好笑,他幾乎是不可抑制地,瞬間就想到了前一世。
那時候,沈延被勒令讓他來陸家退婚,他在電話裡聽到的就是魏芷那個傻逼說的:「她是你妹妹,又是個女生,你跟個女生計較什麼?」
後來,他也在沈延病房外聽到過:「她比你小,這次的事也不過就是意外,眼睛壞了咱們還可以再治,你跟你妹妹計較什麼?」
甚至那件事發生之後,魏芷也曾厚顏無恥地說過:「你不也是個男生,就是被……你妹妹還小,做錯事很正常,你跟她計較什麼?」
「……」
計較什麼?
難道沈延受的那些委屈,碰到她沈初畫身上,就是他該的那嗎?!
陸野眸色冰涼地直直地看向了沈初畫:「你覺得你對不起讓你留在那破地方的老師,你退了就是。」
他意簡言賅:「捨不得就閉嘴。」
最後,他再次輕飄飄地看了沈初畫一眼,不怎麼走心地學著她的語調嗤笑了一聲:「對不起,是我和沈延的錯,沈延不應該身體不舒服,我也不應該急著送他去醫院。」
這話一出,教室裡更靜了,外面隔壁班上傳過來的嬉笑打鬧聲格外的明顯。
不過雖然他話說得不客氣也不全是真的,卻也有點道理,已經有不少同學都跟著他的思路想了想,終於察覺了有哪裡不對。
……被冤枉的是別人,身體不舒服被擋著不能去醫院的是別人,你在這兒道個歉,還弄得可憐兮兮的算是個什麼道理?
這種情況,要是六七年之後的沈初畫絕對是有辦法解決的,但無奈她現在始終還是個十七歲的丫頭,被他這麼一嚇,再被眾人的視線這麼一刺激,臉熱色終於顯出了些蒼白。
她含著淚,帶著委屈哽咽著繼續說:「我……」卻在這個字之後,又重新閉上了嘴。
陸野諷刺地勾了勾唇,沒再理她,自顧自地收拾好了媳婦兒的東西之後就拎著書包出去了。
那個「半夢」這才反應過來,看樣子氣得不行:「什麼人啊這……」
說完,她立馬安慰臉色真的略有些蒼白的沈初畫:「初畫你別把這人放在心上,沈延的病又不是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