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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函嘴角抽搐了一下:折騰錢的把戲。——別問了,這半袋栗子你拿去吧,我回房間還能蹭彤妹的肉乾吃。
不用了。槐楓推辭。
拿著吧沒事……
不,我是說,師兄他不吃不新鮮的東西,而且他也不喜歡吃甜的。
秋函的嘴角於是又抽搐了一下。
“小白——小楓!”就在他們拉拉扯扯的時候,聽到山門那邊有人喊。
兩個人大吃一驚,撒腿往反方向跑——沒跑兩步領子被人扯住了:“跑個什麼啊豬頭!是我!”
回頭一看,是季彤。
“搞什麼啊彤妹,”秋函大舒一口氣,“你想嚇死我們啊。”
“我說你們兩個,離劍會就剩三天了,你們還敢半夜偷跑出來玩——這不是找死麼?特別你!白秋函!你現在可是首席,整個單劍組就指著你了——下午林頭兒才叫我看好了你別亂跑,我就進去洗個澡出來你就不見了——要被林頭知道了,可連我一起搭進去那是一屍兩命啊!——槐楓,你比他還大兩個月,怎麼也和他一起胡鬧。”季彤的臉稜角分明,肅殺之氣濃厚,一沉下來簡直是包黑轉生鍾馗在世。
槐楓雖沒被狠說,卻著實心虛,齜了齜牙,一張臉擠得像初冬時分殘敝的老菊;秋函卻彷彿習以為常似的,兀自笑得沒心沒肺:“哎呀就是出來吃個東西——大會在即,要是餓死我看你上哪找首席去。”
“我不是買了肉乾,買了粽子,還有杏仁酥,老早在房間裡備著了麼?”
“我忽然……不想吃那些了嘛……”
“囉嗦!”季彤上前來一把拎起秋函的手腕往回拽,“快走快走!再拖林頭兒說不定就來查房了!”
“什麼啊哎呀你扯疼我了……”
秋函象徵性地掙扎了兩下,最終還是跟在他後面乖乖走了——拐過岔路之前,回過頭來,對槐楓抱歉地咧了咧嘴。
槐楓目送季彤拖著秋函離去的背影,發現不過兩個月時間,秋函又比季彤多高了一些。而且季彤大概剛洗完澡匆忙出門,沒來得及弄那個沖天髻,兩個人的身高差就更明顯了——得有十公分了吧?槐楓琢磨著。這樣看去,簡直像只叼錯了幼崽,領著幼鷹的糊塗母雞。
然後他想起今天下午似乎瞧了一眼單劍組的籤表,季彤和秋函被分在一個半區——也就是說,如果他們老贏老贏,贏到最後一定得互相死磕……好吧,就算不在一個半區,進了決賽也還是得互相死磕……
畢竟,單劍的首席只有一個。
在腦中勾勒了一下季彤和秋函神色凝重,舉劍相向的場面,槐楓忽然背後一涼——繼而長吁了口氣:還好,自己是雙劍。
秋函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拐角那邊瞧不見了——可兩人的笑鬧聲,依舊順著山道,嘰嘰喳喳地滾下來。
槐楓站在原地,抬頭看一輪明月,直到那些一個一個沉進了山坳深處,終於不再翻滾,才踢著鞋子,踩著那一山靜寂,合計著回去要弄什麼給綿羊吃,緩緩地往回走。
月色灑在他前行的路上,一片曼妙的清涼。
——那個時候,這三人青春年少。
十八歲的腦袋裡,許多概念依舊是模糊和懵懂的——他們還不知道什麼叫做“壓力”和“緊張”,抑或就算感受到了,也不知該如何正確表達,合理排解。
可楚雲不一樣。
他已經是一個二十二歲,有智識有擔當的男人了——而且為著棄琴習劍的波折和經絡的天生缺陷,他的人生閱歷,比起其他的同齡人,還要更豐富一些。
這讓他習慣於思而後行,深謀遠慮,未雨綢繆。
所以,當槐楓推門走進自己房間的時候,看到楚雲的書桌上攤著一大張紙,上面正趴著一隻神色肅穆,表情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