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頁(第1/2 頁)

陸語瞥了他一眼，淡淡應聲。

信你我是豬。

兩人在紅綠燈岔口停下，陸語把手掌從溫澤的包裹中抽出來，仰頭望了眼頭頂擴散的雲際，輕聲道：&ldo;溫澤，前面不送你了。&rdo;

&ldo;好。&rdo;他應得爽快，沒有像尋常那樣黏著陸語不依不饒。

單音倉促快速，陸語卻還是敏銳地覺察到裡面的艱澀。

&ldo;綠燈了，我看你走。&rdo;她推了溫澤一把，行李箱先一步失控落下臺階，似乎在催促。

&ldo;好。&rdo;他答應，腳步卻沒有半絲挪動的意思。

&ldo;注意安全，保持聯絡。&rdo;陸語踮起腳，幫他把夾克的拉鏈拉到頂，順便在他的漂亮的下顎線上落了一個吻。

/ / /

溫澤回家了，陸語的日子還得照常過。

林敏早年生完陸語後得了一場大病，自此以後陸明輝就迷信得很，逢年過節就跟著陸語奶奶各大名寺瞎跑，燒香拜佛捐功德，這兩天琢磨著在牆壁上鑿個洞放個菩薩像，在林敏的好說歹說下才放棄了這個荒唐的想法。

陸語的生活毫無異常，除了溫澤接連不斷的電話和資訊騷擾：)

她覺得自己那天悲傷的情緒完全是神經病。

正常的新兵入伍時間和秋季學期的開學一致，雖然不知道溫澤是走了什麼特殊渠道進去的。不過教練官兵也總要在家裡過完年，也就是說至少還有小半個月陸語才能不再接受他一天十八個電話的哼哼唧唧。

經過一些業內人士的科普，陸語才知道，現在部隊裡對手機使用的條件早已放寬，休息時間節假日打個電話壓根不是什麼難事。

感覺自己又被溫澤騙了。

陸老闆是個心大的，從溫泉山莊回來早就把溫澤的事情忘了個乾淨，倒是林敏在明裡暗裡向陸語打聽他的訊息。

比如這會兒，兩人在沙發上肩並肩坐著，邊鑿著小核桃邊看螢幕上的八點檔狗血電視連續劇。

林敏已經從他的姓名年齡問到了家庭狀況，陸語知道的，就如實交代，關於家庭背景這種她也不太清楚的，就只能模稜兩可地糊弄過去，未免林敏憂慮過重。

陸語觀察她的表情，似乎對溫澤比她還要小兩歲這個條件不是很滿意，緊鎖的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開。

陸語突然覺得自己的善解人意不是什麼好品質了，林女士一直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她，似乎等待陸語主動提及這一茬。

陸語偏過頭，掰了兩瓣橘子送到嘴裡，視而不見。

林敏瞪她一眼，&ldo;我是覺著年紀小了太容易讓人操心了，萬一性子再碰上陸明輝那樣莽撞不知分寸的，日子得過得多累啊……&rdo;

她沉沉嘆了口氣。

陸語把食指置於唇前，謹慎地四處張望，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大過年的，她可不想陸老闆在家裡鬧個雞飛狗跳。

林敏不以為意地抿了一口水，絲毫不吃陸語這一套，繼續把話頭放在溫澤身上，&ldo;再說聽你的意思他要在部隊裡待上個五年?這時間未免也太長了，五年後你都二十五了，不是耽誤人嗎?&rdo;

……

林敏跟和尚念經似的絮絮叨叨個不停，陸語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可心緒還是難免被打亂，剝核桃的動作越來越不細緻，好幾次牙齒磕到了堅硬的果殼。

等到林敏停下來喝水喘氣的時候，她才幽幽說了句，&ldo;我覺得你和我爸這二十幾年過得挺好的。&rdo;

林敏似乎沒想到自己一向乖順貼心的女兒會犟嘴，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