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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上了l大。」顧言喻說:「彈藥工程專業。」
徐依夢緊緊捏住手,不知道該怎麼接話茬。
「我很喜歡這個專業。」顧言喻靜靜看著她。
「嗯。」徐依夢快速抬眼,看了他一眼,在對上他的目光後,又輕輕低下頭:「你喜歡就好。」
「我從家裡出來那天——」顧言喻食指敲了敲水杯杯壁,說:「和季寒舟在外面待了幾天,沒去學校。」
徐依夢記得,是她打了顧言喻那天。那是他們一生當中鬧得最激烈的一次。那件事情之後沒多久,他們母子就決裂了。
「季寒舟給了我一樣東西,是季明奎放在他名下的財產。」顧言喻看著她,說:「——半個lj。」
徐依夢全身一僵,反應過來這句話所包含的資訊量後,瞬間頭昏腦漲,開始耳鳴。她不敢相信。
「其實你本不必費盡心思,算計那麼多。」顧言喻淡淡的說:「有些事,你從一開始就錯了。」
……
「叮鈴——叮鈴——」
店門開著,風鈴被夜風吹得聲響不停。
燈光幽暗的店內,徐依夢坐在桌前掩面痛哭。甚至不敢發出聲響。
都說人在臨死前,會把這輩子的經歷化作影像,在眼前走個過場。她實在沒想到,自己才這個歲數,就走完了一遭人生。
她想起自己許多年前做過的事,想起自己是怎麼逼迫顧言喻,利用顧言喻。對他做的一切一切,每一樁每一件,都像一把鋒利的長刀,盡在此刻無情的反噬她。
如果她沒有算計那麼多該多好,可能季明奎還是她的丈夫,哪怕不結婚,這個男人也不會厭棄她,拋棄她。
顧言喻還是她的兒子,不會離開她這麼多年。她甚至可以得到計劃了多年的東西。
她絕對不會落到現在的地步。
倘若這一切都不曾發生……
「錯了,全都錯了……」
「全都錯了……」
「言喻……」
徐依夢坐在黑暗中,孤零一人,泣不成聲。在她眼前,是那杯顧言喻喝過一口的水。
……
「這麼快?」季寒舟看著開啟車門,坐在副駕駛上的人。
「嗯。」顧言喻繫好安全帶,面色如常:「我們之間,能說的本來就不多。」
人的情緒很複雜,也很奇妙。有時候瀕死前的恐懼、離別前的不捨、都不及悔不當初的痛苦。
人往往都是在事情發生之後,看見了頗為可觀的收益時,才會去想,我當初如果沒那麼做,結局是不是會變得不一樣。
明知事已至此不可逆,卻還是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最終的下場就是徒勞無果,把自己熬得心力交瘁,傷痕累累。
路上,顧言喻一言不發看著窗外的風景,季寒舟都把車停進地庫了,他還是沒回過神。直到感覺臉頰一熱,然後有人捏住了他的下巴,親吻了他嘴角。
「想什麼呢?」季寒舟笑著低語:「我可沒藏私房錢,也沒搞外遇。有什麼想法你就跟我說,可別瞞著我,然後有一天突然不理我。」
「那不是給了你毀屍滅跡的機會。」顧言喻說。
「論毀屍滅跡,你是祖宗。」季寒舟笑著:「摔敲打砸一條龍,還帶著虞柯做幫手,誰能跟你比。」
顧言喻摸了摸他的頭,垂眼說道:「我在想黃駿馳是不是快要放出來了。」
「他出不來的,你不用擔心。」季寒舟懶洋洋的往顧言喻身上鑽:「出來了還是會進去,以後不會再來找你了。」
顧言喻:「你怎麼知道。」
話音剛落,顧言喻感覺趴在他懷裡的人,整個節奏都僵了一下。隨後脛處被濕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