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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深深撇撇嘴：&ldo;難得體貼一次，幹嘛找藉口？&rdo;

雲禮輕輕敲了她頭一下：&ldo;洗手吃飯。&rdo;

&ldo;不等阿姨了？&rdo;

&ldo;她說工作太多，讓我們先吃。&rdo;

&ldo;哦。&rdo;雲深深答應一聲，再次環顧廚房，惋惜下定義，&ldo;大概阿姨也不希望你經常體貼她？&rdo;

&ldo;為什麼。&rdo;

雲深深聳聳肩：&ldo;收拾的時間比做飯時間還長。&rdo;

雲禮：&ldo;……&rdo;

雲禮做的菜賣相極度不好，味道也相當馬虎，因為心裡有事，雲深深隨便吃了幾口，就不想再動筷子。

雲禮以為她吃不慣，問：&ldo;冰箱裡有鮁魚罐頭，要不要？&rdo;

雲深深搖頭，雲禮依舊拿出來一罐，開啟，用公筷夾了幾塊到雲深深碗裡。

&ldo;我記得你小時候很喜歡吃這個。&rdo;

雲深深露出標準的懷疑笑臉：&ldo;我小時候喜歡什麼，您記得？&rdo;

雲禮表情遲疑，似是想到什麼有一絲不自然：&ldo;我小時候也很喜歡。&rdo;

&ldo;哦，我只記得爺爺喜歡。&rdo;

雲深深就著魚塊又扒了幾口飯，她看了罐頭的牌子，是她從前吃的，不知是否因為時間隔得太久，與記憶裡的味道大不相同。

她放下筷子，低頭猶豫幾秒，抬頭問：&ldo;爸，您喜歡王阿姨嗎？&rdo;

雲禮看她一眼，輕鬆笑說：&ldo;怎麼突然關心起老爸的感情生活了？&rdo;

&ldo;沒什麼，就是有點好奇。&rdo;雲深深笑得俏皮，&ldo;不能說嗎？&rdo;

雲禮被她盯得不自然，也不藏著，實話說：&ldo;你王阿姨為人很善良，爸爸這個歲數也沒有什麼追求，能過得安穩踏實就夠了。&rdo;

&ldo;那您從前呢？&rdo;

雲禮夾菜動作稍頓，雲深深說：&ldo;你愛過我媽媽嗎？&rdo;

一句話，雲深深感覺周遭的一切好像都停止了，雲禮目光複雜的看著她，似乎是吃驚，又似乎很想逃避。

雲深深不懂自己在害怕什麼，父母微妙的關係於她似乎一直是一個不可觸碰禁忌，即便從未有人明確說過個中緣由，她彷彿一生下來就知道要遠離。

但現在，她必須迎難而上。

&ldo;你和我媽媽結婚，生下我，是因為你們相愛？&rdo;她盯著雲禮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

雲禮別過頭不看她，繼續夾菜，聲音含了些許不耐：&ldo;你今天怎麼了，都是過去的事情有什麼好問？&rdo;

&ldo;我就是想知道，如果你們相愛過，為什麼我的記憶裡你們的關係總是特別冷漠？你們當年究竟為什麼結婚，又是因為什麼離婚？&rdo;

雲禮沒答，雲深深耐心等了許久，終於狠下心追問：&ldo;還是真的像外面的人說的，她嫁給你只是因為看重雲家的家世……&rdo;

她剛說完，雲禮突然怒了，他目光如一把鋒利斧頭，直直劈向雲深深，大吼出聲:&ldo;你媽她不是那樣的人！&rdo;

雲深深被他突如其來的暴怒震住，她胸口起伏，彷彿壓了一塊巨石。

雲禮喉結滾動，五官因為怒意被強行拉開，又因為極力隱忍變得糾結，他緩了語氣，像是自語，又像是要說服雲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