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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頭唏噓,這是過了一夜,什麼也沒做過。
厲害,這姑娘厲害。
他不著痕跡往後退了退,沒敢討嫌,聲兒都沒出的悄悄跪了下去。
皇帝繞開人群往對面走,宮人瞧著眼色,斂聲屏氣的跟過去伺候他更衣洗漱,一早上大氣兒都沒敢出一口。
前殿皇后那裡伺候的坤寧宮宮人也並不比他們好過多少,從昨晚知曉萬歲爺是在華滋堂裡過夜的時候就開始小心翼翼,一晚上都在打量皇后的臉色,唯恐一個不甚惹惱了她還罷,鬧出動靜惹惱了皇上。
自己人面前,皇后的臉色並不好,她在這裡住著,萬歲爺卻在後頭的華滋堂裡過了一晚上,連句話也沒有,到叫來人問了才曉得是在後面。
在後面,皇后從嫁給他的那日算起就沒有過這麼沒臉的時候,他後院後宮裡有多少個人,月月裡去了誰那裡幾天,她通通是沒在意過,因他心裡是清醒的,妻妾分明,他再寵誰也不會忘了她這個嫡妻。
可昨日,李氏將將頂撞過她,他非但就那麼磨過去了沒處置,反而晚上就撂下她這裡過去睡了一晚上。
她是忍不住不生氣了,卻又不能生氣,只得人前笑著,人後忍著。也算得看清楚太后因何不容李氏,眼下彆扭成這樣他還能縱著,日後若是好了,東西六宮豈還能有人在?
可她不能不忍,若不忍著,只怕立時能從皇后變成廢后。
不,不是忍,是不能氣。
太后一早說過她是還沒經過事的,不過是撿了現成的便宜,遇到了皇上這樣對後宅不上心的,她不服氣,只知她做得好,他便有了個把寵妾也於她無礙,眼下看來,到底是她年輕了,她便不在乎他心裡怎麼想她,也不能不在乎他面上怎麼待她。
再氣也要壓下去。
她呼了口氣,眼角彎下來,嘴角挑上去,面上帶了些婉和的笑意,但伸了手叫侍女扶出去。
才在炕上坐了,就見吳宗保端了一個託盤進來,笑眯眯道:「咱們不知道娘娘早起有飲杏仁茶的習慣,主子爺走之前特特吩咐的,叫備著,等您起了送過來。」
開啟了正是一碗不涼不熱剛剛好飲的杏仁露,皇后倒消了些氣,這些年了,他可沒有過這份兒心思,可見是心裡有數。有數就好,她倒以為他真是昏了頭。
她端過來慢慢飲了口,才道:「昨兒晚上還想著早些起來趕上時辰來著,不想一睡就睡過了頭。」
話是這麼說,事實卻是她本來是能趕上送他上早朝的,不過有意拿捏了下,故意沒起早,瞧他曉不曉得。
果然吳宗保笑,但道:「皇上省得娘娘昨兒等晚了,說您身上不方便,也才沒過來擾您,走前還吩咐咱們呢,叫輕著點手腳灑掃,不要擾了您。」
不方便,皇后心裡冷笑,養心殿這麼多間屋子,他是非看上了華滋堂的那一間?
可真話假話,從他這個御前大太監嘴裡說出來,託辭也好套話也罷,總歸是個說法,卻也算有個交代了,她淡勾著嘴角點了點頭,眼掃向後院的方向,一瞬就低了眉。
昨兒他這一去,必然是又轉了風向,養心殿的奴才,一個個都像沒嘴的葫蘆,嘴巴緊得狠,必然探聽不出什麼訊息,她就是在這裡,暫時也不能再有什麼動作了。
擎等著皇帝回來想要看一看,過午了卻還沒回來,怕他厭煩,她從來是識趣兒不打聽他的事兒的,可推算著最近朝堂上並不會有什麼要事,約莫也能猜著,昨兒一晚上,兩個人之間並不太平。
她是從大長公主和他密探之時就沒再見他的,心裡頭盤算著,卻只使了丫鬟去瞧太后。
太后明裡頭是不見人的,暗裡卻喚了訊息,送到養心殿的,卻是頭風病犯了,聽聞已經疼得一宿沒睡覺,順帶的,有太后三令五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