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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身穿淺藍色制服的年輕護士跑到跟前:「江先生,醫生給尚老師注射了鎮靜劑。您試試晚上八點以後來看她,也許那時她情緒能恢復穩定。」
「好,我晚上再來。」
江鉑言一語不發,徑直衝出大堂。阮棠放棄了紙袋裝的桃子,緊緊跟著他,生怕一不留神又跟丟了。
兩人相隔三四米的距離,走走停停。
終於,江鉑言站到一棵枝葉茂密的法桐樹下,單手撐住樹幹,低了頭一動不動。
阮棠腳步極輕極緩,短短几步路竟走了近一分鐘。
她立在相對安全的空地,凝視江鉑言的側臉。
他哭了。
淚水沿著他稜角分明的面部輪廓徐徐滑落,滴入樹坑的土裡,轉眼消失不見。
「丙丙。」阮棠上前,摟緊他的腰。
「對不起,我不該錯怪你。」江鉑言嗓音低沉,「我知道你是好心。」
阮棠踮起腳尖,雙手捧著他的臉。
「不要道歉,我只想親親你。」
她的嘴唇,落在他低垂的眼皮上,毫不遲疑卻又輕柔溫暖。
江鉑言靜立不動。
他展開雙臂,圈住阮棠,半彎了腰,頭埋進她的頸窩,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沒關係,都過去了。」阮棠輕撫他的後背。
「棠棠,我撒謊了,對不起。」江鉑言猛然直起身體,「我媽媽沒有出車禍。我七歲那年,她參加了一個陶藝作品展,回家以後不久就發病了。她一直病著,時好時壞,有時連我都不認識。」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各位。
第35章 第35個吻
仿如迷霧被人掀開一角, 阮棠豁然開朗。
認養望天樹,樹葬,墓碑銘牌。
被媒體報導的死訊、網路上流傳的各種傳聞。
這些浮於表面的東西, 背後緣由是江德恆江鉑言父子的一片苦心。
為了保住尚老師給世人留下的印象,不惜拿謊言來圓場?
或者說, 這不僅僅是個謊言, 而是一種變換了形式的保護……
法桐樹的果實突然掉了一串下來。
鈴鐺形狀綠意盈盈的果子,恰好砸到阮棠頭頂。
她鬆開環抱江鉑言的手臂,拾起小巧玲瓏的果實。腦海中的念頭像走馬燈畫面, 一個接一個,快速閃過。
「丙丙,你知道法桐樹的學名叫什麼嗎?」
江鉑言說:「三球懸鈴木。」
「你看這串種子, 太心急了, 沒有過冬就離開大樹,註定等不到明年春天破殼而出、生根發芽。」
「棠棠,你是建議我再等一等?」江鉑言似乎有所領悟。
「解鈴還須繫鈴人。」阮棠蹲下, 把提前脫落的法桐樹果實放回樹坑, 「十四年前的陶藝展究竟發生了什麼?尚老師受刺激的原因是什麼?咱們要一一找出來。」
江鉑言輕嘆:「這麼多年,我一直在追查真相。但是,找不到。」
阮棠緩緩起立, 捉住江鉑言的手腕, 晃動一下。
「以前只有你和公公兩個人, 現在我也加入。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我相信所有的難題都會迎刃而解!」
「這件事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總之,不該把你牽扯進來。」
「一家人, 你還跟我客氣?」
阮棠甩開手,佯作生氣,轉過身看向別處。
江鉑言繞到她面前:「在我眼裡,你任性、長不大,是需要呵護陪伴的孩子,我想讓你過輕鬆舒服的生活,而不是……」
「你不能代替我做決定!」阮棠搖頭。
「這是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