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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離去。復生笑的笑,在她看來,蒼白得像刀子,遲鈍地在她心上緩緩拉出一道口子。
他一出來,她即主動扶住他。
“話說你的床都溼掉了,乾脆去我房裡睡吧,我來幫你把這裡都收拾好。”
他低低沉沉地在她頭頂說好。
扶他回房,讓他坐好,給他拿來毛巾擦頭髮,吹乾,扶他躺下蓋好被子。然後離開……他就默默地看她忙著,隨她擺弄。他忽覺心裡暖暖的。當親人,故友一一離他而去,他經營著酒吧,每天迎來送往,在燈紅酒綠之間浮沉,似乎在等待什麼,可是等到現在,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為什麼要等,為什麼那麼執拗地要等,或許是他始終不相信他們會捨得將他丟下,或許是他還在死守著一個過去不肯放……於是在生命裡的每個人於他而言,都不過是轉瞬即逝的風景,在時光的流逝中,愈發地被過去禁錮,愈發地心涼。還好,在這近乎絕望的等待中,終於讓他重新擁抱溫暖。
此間事畢,溫之遙回到自己的房間,發現床上的他還沒睡著,還招手讓她坐到床上來。
她乖乖地盤腿坐到床尾上去,看他費力地撐起身來,她決定不去扶他。
因為她好累,更因為她迷惘。
她迷惘自己對他的感覺。
在她為他整理床鋪的時候,冷靜了下,開始思考起來她和他的關係,對他的感覺。復生早就在之前說明了對她的感覺,也對她有所要求,而她呢?當初她選擇了逃避,不去思考,而如今人家為了她徘徊在生死邊緣,她今日的表現,究竟是什麼原因?
在她看著人家的臉,還沉浸在思考的時候,這邊,稍事休息過後的復生總算是恢復了點力氣,想開口報告他的戰況,可看著她腫得跟核桃似的眼睛,心下又是重重一嘆,:“去那些冰塊敷敷眼睛吧,腫的太厲害了。我還沒死呢,不用哭那麼傷心。”
“……”沒反應。
“喂。”他有些不滿。
“啊?”她堪堪回魂。
他抬手指指自己的眼睛:“冰袋,敷眼睛。”
“哦。”她下床去找冰袋回來。
“……”復生白了她一眼。
冰袋回來了,她卻把他敷在他眼睛上。他沒好氣地拿下來,又用力將她拉到自己身邊,把她的頭往上抬一抬,將冰袋往她眼睛上一捂:“讓你敷不是給我敷……”
“哦。”她無力地垂下手來。
好吧,他知道她還沒回來呢,於是只能挑盡量輕的語氣開始跟她說今晚的事情。
“今晚雖然是兇險了點,但從今天起你不會再莫名失血,再不會疑心自己被殭屍咬。作祟的是一隻道行頗高的蝙蝠精,”他故意用得瑟的語氣說:“要不是我深得毛馬兩家絕學……嗯……”可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皮毛,恐怕我們就得折在這了。”
她垂在身前的手指微微抓緊了他面前的被子。
感受到她的抓握,他又嬉皮笑臉:“你放心啦,我現在已經用道法將從傷口上滲入身體的妖氣逼出來,也用治癒符咒療傷,沒事了。”
他吊兒郎當地對當時境況自身處境輕描淡寫,她不敢想象若她親眼所見將是何種情形,但從他方才站在大門外的一身血腥可以看出,本就是兇險萬分,為什麼現在要這樣輕鬆地說?難道就是為了要讓她聽起來不那麼驚心動魄,不那麼毛骨悚然?可知道,越是這樣,她越忍不住去想象,在那個當下,就在她面前現在勉力談笑的男子,是如何地命懸一線,生死搏鬥。為了她……或許還是為了其他人……溫之遙抿著唇,依舊抓緊被子。眼眶的溫熱早就被複生手中的冰袋帶走溫度,剩下冰涼冰涼的淚水從她眼角處*。
復生見她又哭,真是要仰天長嘆,只好抽起床邊桌子上的面紙給她擦擦,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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