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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琅起身告辭,二人分頭離去。
回府後韓琅同韓老夫人說了好一陣話,才去書房處理雜務。
孟卓酒醒後由僕人帶了進去。
韓琅跪坐於玄色彩繪書案後,單手靠著憑幾,持著竹簡,見他進屋也沒有理會。
孟卓站在一旁頗有幾分侷促。
往日二人關係交好無所顧忌,自從韓琅任上大夫後,他總覺得不對味。
他們雖出自同門,老師姜道子卻更偏愛韓琅一些,說他更有道德情操。
這點孟卓從不否認。
視線悄悄落到同門身上,頭戴長冠,廣袖深衣,玄色袍子裡是白色內襯,氣質文雅,只是沉默的時候頗顯嚴謹,叫人無端生出幾分壓力。
孟卓討厭那種壓力。
二人僵持了許久,韓琅才收起竹簡,抬頭看他,語氣平淡問:「酒醒了?」
孟卓沒有說話。
韓琅理了理衣袖,纖長指骨把袖口細細捋順,平整得沒有絲毫皺褶,「近些日文亦且收斂些,我向鮑相舉薦了你。」
此話一出,孟卓吃驚不已,錯愕道:「當真?」
韓琅:「當真。」
孟卓內心激動。
韓琅敲打道:「老師曾說過,君子德才兼備方能長久,今日你醉酒失態,在大庭廣眾之下輕狂,若是傳入鮑相耳裡,他又會如何看你?」
提到這茬,孟卓倍感羞愧,「以後不會這般失儀。」
韓琅輕顰眉頭,嫌棄道:「文陽君門下烏七八糟,文亦平素還是少去跟他們廝混為好,省得落人口舌。」
這話孟卓不愛聽,「行走在外,哪能沒有三朋四友呢。」
韓琅一針見血問:「你廝混了這般久,可有從中尋到出路?」
孟卓被噎得無語。
韓琅意味深長道:「君上不喜文陽君,鮑相斥責他奢靡積貯,聲色犬馬,以公謀私,你自己斟酌斟酌。」
聽了這番話,孟卓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半信半疑道:「溫然休要誆我。」
「信不信由你。」韓琅不想再多言,省得他厭煩,「我乏了,想歇會兒。」
孟卓識趣地離去。
室內寂靜下來,韓琅認真地把桌案上的竹簡擺放得整整齊齊。
桌案被他規劃得乾淨整潔,硯臺的位置,以及筆掛的方位,均按照他平時的習慣固定在一個位置上,堅決不挪動分毫。
做完這一切,他起身到書架旁取其他竹簡翻閱。
哪曉得剛拿到手中,耳邊忽然飄來一道突兀且刻薄的女聲,「這二傻子,竟妄想著在齊國紮根呢。」
韓琅:「???」
猝不及防聽到這聲音,韓琅不禁被嚇了一跳。
他警惕地凝視周邊,發出疑問:「何人在此言語?」
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
韓琅屏住呼吸審視書房,把每個角落都搜尋了一遍。
他萬分確認方才是有聽到女人的聲音,心裡頭藏著疑,再次詢問:「何人在此言語?」
仍舊是一片寂靜。
韓琅愈發覺得奇怪,手持竹簡前去開門。
外頭伺候的僕人見他開啟房門,還以為有什麼吩咐,忙躬身道:「家主。」
韓琅問:「方才可有他人經過?」
家奴茫然搖頭,「未曾。」
韓琅站在門口半信半疑,難道是他產生了幻覺?
他若有所思地掃了幾眼書房,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估計是自己聽岔了。
誰知晚上睡得迷迷糊糊中,他又聽到了奇怪的女聲。
那女人在耳邊自言自語,「為什麼每天只能吃兩頓呢,這才不到半夜肚子就餓了,明天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