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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他拿出手機，點了幾下。

開啟影片截圖給沈瑜看。

「你是不是要解釋一下？」沈朗可以算得上是心平氣和。

沈瑜一眼認出，這和自己手機裡的照片是同一張。

她腦袋嗡一聲，心臟跳得快而雜亂。

深吸了口氣，她抿唇看向爸爸。

「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沈瑜雙手背後，身體繃得很緊，等待著一場暴雨。

然而，她預想中的責罵並沒有出現。

沈朗只是點頭，問她：「什麼時候開始的？」

沈瑜：「……暑假。」

「嗯。」沈朗瞧見沈瑜緊張的樣子，覺得好笑。

「你怕什麼？我又不會罵你。」

沈瑜愣怔。

沈朗語重心長：「爸爸不是說了嘛？我又不是反對你交男朋友。新昭這孩子樣貌脾性成績家世樣樣都好，你們一起去a大讀書我也放心……」

在沈瑜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起身，拍拍沈瑜的肩。

「好了，既然在一起就好好的。」

沈朗抬手看了看時間。

「時間不早了，我也不多說什麼了。早點休息。」

沈瑜點點頭。

直到爸爸離開，她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她抓過手機，給謝新昭打了個電話。

「小瑜？」

謝新昭的聲音帶笑，聽起來有點開心。

沈瑜「嗯」一聲，聲音不自覺放輕。

「我爸知道我們的事了。」

謝新昭那邊頓了一下，收斂了笑意。

「叔叔說什麼？」

沈瑜坐在床上，想了想道：「就是沒說什麼，我才奇怪。」

「他好像……」她頓了頓，「一點都沒有生氣。」

甚至有那麼幾秒，沈瑜覺得爸爸還挺樂意的。

謝新昭低笑：「那不是很好嗎？」

「可是——」沈瑜躺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我總覺得哪裡不對。」

爸爸的話聽上去挺正常，可沈瑜心裡總有些隱隱的奇怪感。覺得自己可能有哪些地方沒想到。

她好像是一個一直被關在籠子的小鳥，有人忽然開啟了門放她自由。她徘徊在籠子門口，懷疑外面是不是有別的陷阱在等她。

「不會的。」謝新昭安慰，「一切有我呢。我會說是我勾引你的。」

沈瑜這才輕笑了一聲：「什麼呀。」

兩人聊了幾句，結束通話了電話。

沈瑜抱著半疑惑半開心的心情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一切看起來和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

直到中午吃飯，沈松源忽然對著謝新昭叫了一聲「姐夫」。

沈瑜差點噎住。

謝新昭也是一愣，隨後就笑起來。

沈松源的目光來回在兩人之間移動，語氣有些憤憤：「你們倆居然瞞著我！」

他囔囔：「你們保密工作也太好了吧？我好可憐。」

謝新昭心情很好：「那怎麼辦？送你一件簽名球衣？」

沈松源一愣：「真的嗎？！」

謝新昭點點頭，笑著看了沈瑜一眼。

「不然你這姐夫不是白叫了？」

「姐夫你真是太好了！」

沈松源這個人精立馬聽出了謝新昭喜歡這個稱呼。

「姐夫你準備送我誰的？」

「姐夫你等我下課去打球怎麼樣？」

「姐夫……」

「姐夫……」

一整個午餐時間，沈松源叫「姐夫」的聲音幾乎沒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