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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便說我是連夜盜了馬匹細軟,逃了。”
“太子喜怒難辨,大人生性直率,有機會定要尋個由頭,請太子放你出京為官。”
“大人文韜武略,須戒驕戒躁,十年蟄伏,終有一日功成名就。”
“為臣之道,有時是向死而生。”
狠心的女人,你走便走,為什麼還要同我說這些?
為什麼還要囑咐我加衣?
為什麼還要勸我少飲酒?
為什麼還要對我說抱歉?
臉上癢得厲害,公何盛胡亂抓了一把,竟是凝結的冰凌。
他孃的,老子居然為一個女人哭了!
他一把將酒壺擲在地上,鬆軟雪地裡瞬時多一個不大不小的窟窿。酒瓶傾覆,烈烈清酒如泉水般無盡奔流。
公何盛抹了一把嘴角,翻身上馬。
你快逃,快逃!若是被我追上,這輩子都不會再放你走!
北風嗚咽,雪花橫飛而來,砸在臉上有如刀割。
秦好御馬而行,於瑩白的雪地中看到一方石碑,上面寫著“北齊界”。
她瞭然,只要跨過此處,便是朔城了。
抬頭遠望,於不遠處看到一輛馬車矗立在風雪中,像是在等人,又像是在守衛,與這荒無人煙的邊境雪夜格格不入。
秦好看了半晌,便是夾緊了馬腹,快步往梁國之境而去。
風雪頗大,她並未看到馬車之中緩緩伸出一隻手來,骨節發白,緊緊握拳。下一刻,這隻手撩開了厚厚的簾幕。
“秦好!”風雪之中有一聲急促的呼喊,教她不由回頭。
公何盛不過著了單衣,胸口露出大片的麥色肌膚。風雪落在他的髮絲、眉角,竟已凝結成冰。
見他策馬而來,她不由心上一酸。及至她近前,長臂一帶,竟是攬著她滾入了冰冷的雪地裡。
遮蔽風霜的氈帽早已滾落在地,他捧起她的臉,忽然將嘴唇貼在她的額頭上。
她的額頭,那樣柔,那樣軟,同他想象中的一樣。
公何盛滿足地閉上眼,忽然被突如其來的力道驚得坐在地上,只覺肩膀上火辣辣得疼。
入眼的是明黃的袍,漆黑的裘皮大氅。
公何盛跪在地上,恭敬道:“太子。”
遲蘇的眼睛一動也不動地盯在秦好身上,那駭人的眼神裡,是嗜血一般的憤怒。他回身抽過管佟腰裡的劍,扔在地上。
“但凡碰過她的地方,統統剁去!”他的聲音夾著風霜,令人肝膽俱裂。
公何盛緩緩撿起長劍,罷了,罷了,他抱過她、親過她,也算此生無憾。
“蠢貨!”
公何盛一驚,便見她豁然起身,憤怒抬起手來,“啪”地一巴掌落在他臉上。
“若不是你,我早已走遠了!”她雙目赤紅,自他手中奪過長劍,那樣的神色,竟是他從未見過的可怖模樣。
她一用力,長劍便堪堪刺入他胸前。
“你何不速死!”
他低頭,看長劍入胸,殷紅的鮮血噴湧而出,竟是比在戰場上還要壯觀幾分,可是他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她說的心死,是不是這樣?
她還欲再刺,卻被人一把捏住了手腕,逼得她棄了劍。她抬頭,卻迎上了遲蘇冰冷沉寂的目光。
“帶下去治傷。”遲蘇冷冷道。
管佟如蒙大赦,連忙攙起公何盛,向不遠處的馬車走去。
風雪愈大,她俏生生立在原地,如雪山之上的神女峰。他站在她面前,看著她的面容凝上了風雪。
“不逃了?”
她不應他。
他向前一步,雙手捧起她的的臉頰,忽然俯下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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