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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非常平靜,礁石下一條魚也沒有,我想像著之前在這裡偷渡的人,他們曾經有怎樣的遭遇,然後怎樣開始亡命天涯,此時又會是怎樣的心情?是絕望得等死?是求生心切?還是像自己這樣兩種情緒交替上升?漸漸地,逃亡了一夜之後的睏倦侵襲上來,我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ldo;你,亞洲人,是你要過海?&rdo;直到傍晚,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傢伙在突然出現在我身後。
&ldo;對。&rdo;我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坐起身來,感覺恢復了些體力,儘管看起來我仍然很平靜,但我的眼睛卻盯著放在身邊的玻璃瓶,從那裡可以像窺視鏡子一樣看到身後的一切。只有他一個人,但我的右手還是悄悄握緊了手槍,如果他有任何取我性命的苗頭,我便可以立刻給他致命一擊。
&ldo;中國人?&rdo;
&ldo;韓國人。&rdo;
&ldo;好吧,反正都一樣。&rdo;歐洲人還是不大能區分黃種人的面孔。&ldo;錢呢?&rdo;
&ldo;那裡有6000,剩下的一半我會在上岸後給你。&rdo;我指了指身後的小木屋。
&ldo;好,船12點到。&rdo;說完,這個傢伙轉身離去。
我本想扣留這個人,防止他出去出賣我,但想了想,都已經在這裡呆了一整天了,如果他要幹掉我,早就動手了。
一條魚也沒釣上來,我收起魚竿回到小屋,在燭光下吃了頓晚餐,偶爾海風透過木屋的罅隙吹進來,燭光輕輕地搖曳著,昏暗,有一種與死神約會的浪漫。
很準時,12點整,我聽到岸邊傳來輕微的發動機聲音。
&ldo;走吧,朋友。&rdo;那個絡腮鬍又出現在小木屋門口。
岸邊停著一條小漁船,上面有兩個人。我上了船,誰都沒有說話,船很快離開了岸邊,小屋也漸漸地在視線中隱去,成為一團黑影,最後融入了無邊無際的黑夜。
船漸漸靠近國界的海上分界線。我站在船頭,周圍很安靜,沒有其他船隻的蹤跡,也看不到巡邏艇,看來這些人時間掌握的非常好,偷越邊界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他們知道什麼時間什麼地點是安全的。
&ldo;嗨!中國人!&rdo;突然一個聲音在我身後響起來,我立刻一驚,這聲音已經非常熟悉!我剛要拔槍,&ldo;不不不,你應該慢慢地轉過身來,過於衝動的行為會刺激我的神經,那樣我會在你的腦袋上鑿出一個洞!&rdo;說著身後傳來一聲輕微的槍響,那是上了消音器的手槍,身邊的船甲板被打了個洞。我知道,我已經落入圈套。
我慢慢舉起手,轉過身,果然是他,馬奇洛夫斯基。他正獰笑著用槍指著我。
&ldo;我們又見面了!&rdo;馬奇洛夫斯基對我突然大吼道。這時船艙裡出現另外四個人,其中兩個是陌生面孔,而且這其中一個是個黃種人。
絡腮鬍子上來將我的手槍和身上的毒品、美元統統拿走。
&ldo;就是他殺了我們三個人?&rdo;陌生人中一個身穿黑夾克的高個子俄羅斯人問道,他的藍眼睛緊盯著我,刀條一樣的臉上顯現著種種陰險、毒辣的線條,彷彿天生就是一個黑手黨。他的左胸前是一個白色的死亡之鷹,鷹爪之下是一個骷髏。
&ldo;對,就是這個人!&rdo;馬奇洛夫斯基突然一腳踢中我的腹部,一陣劇痛,我不由得跪倒在地,雙手捂住腹部,痛苦地低下頭。緊接著,面部又捱了一腳,我被踢得仰面倒在甲板上。
船還在行駛,但速度明顯慢了下來,這裡已經接近三國交叉地帶,船可以隨時進入三國中的任何一國。
&ldo;你這個婊子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