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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太爺依舊是面帶微笑的看著她，溫和的聽著她說話，卻是不發一言，等著她繼續說。

&ldo;四哥上山之後，我以為功成圓滿，那些傷害了珠兒的人都受到了懲罰，便沒有再留意他。&rdo;她目光無所畏懼，猶如撲火的飛蛾，&ldo;現在想來，不過是祖父您的將計就計將四哥送到了悟大師身邊，以策萬全，因為，四哥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珠兒的那件事情，對不對？&rdo;

徐老太爺看向她的目光漸漸冰冷，&ldo;四丫頭，你該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rdo;

&ldo;那祖父您告訴我，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rdo;徐凝慧將下頜微微抬起，即便心裡習慣性的膽怯，可是她依舊將含淚的雙眼看向深沉睿智的老者，&ldo;還是說，我們姐妹幾個都是您謀權鬥勢的助力，是您棋局上的那顆隨時可用，隨時可拋棄的棋子！大姐被嫁到鎮國公府，三姐嫁給六皇子，我嫁道吉安侯府，珠兒與五皇子有私情，可是死無全屍。我們究竟算什麼？&rdo;

&ldo;你們都是我的骨血，我的人！你們受了徐家的供養，自然該為徐家所奉獻，你大姐在鎮國公府過得日子不好嗎？你三姐以庶出的身份嫁給六皇子為側妃，倚仗的還是徐家，你嫁到吉安侯府，人人遵循你的醫院行事，侯爺、候夫人皆是隨你而為，你說說，這樣的日子，那些京城裡權貴人家出嫁的姑娘，誰人不稱羨的！&rdo;徐老太爺左手放在書案之上，拍桌而起，厲聲詰問。

&ldo;大姐嫁給鎮國公府的林禹將，夫妻之間生出多少的事情，大姐幾經周折才保住腹中骨血，現在夫妻不睦，大姐的白髮是藏都藏不住，她才多少歲？三姐嫁的好，可是她的名字裡的娉字是何意，難道不該讓她安安穩穩的嫁個平凡人家，和和樂樂的過一輩子。您許給她什麼樣的心願，竟讓她不顧姐妹之情，生生將珠兒的訊息賣給了五皇子妃。來日六皇子登上皇位，後宮風雲詭異，她該如何自處？您明知道我不願意嫁到吉安侯府，可是卻用珠兒的事情為餌將我送到了吉安侯府與寧冬榮結為夫妻。惠兒只問你，沒有我們姐妹幾個，難道您就真的不能講朝局掌握在自己手中了嗎？&rdo;徐凝慧仰著滿是淚痕的淒楚的喊道，&ldo;珠兒是被人羞辱致死的，死後連屍身都沒有留下，只剩下一堆不辯來者的灰燼！她也是您的骨血，她也是你看著長大的孩子，您怎麼忍心！&rdo;

&ldo;你比之五丫頭不知聰慧幾許，我連你都捨得，更何況她！&rdo;徐老太爺溫柔的說道，&ldo;徐家幾百年的基業，不能毀在我手裡，你們兄弟姐妹若是連這種些都不能忍受，那麼就不配做我徐家的兒女！&rdo;

&ldo;是啊，您連我都能算計，即便是阿奶用心庇佑，我還是病弱。&rdo;徐凝慧自言自語道，頹然的坐回了下首處，&ldo;那您究竟想要什麼？&rdo;

－－－－－－題外話－－－－－－

欠下的，明天還。

第四十二章真相（二）

&ldo;四丫頭，這世道最是簡單，也最是艱難。&rdo;徐老太爺看著她神態沮喪，故而緩聲說道，&ldo;你現在錦衣玉食，綾羅綢緞加身，自然提體味不到人間疾苦。可是這些都不是無緣無故的出現在你身邊的，你是徐家的女兒，出門自然是群婢簇擁。你是幾個女兒中最懂朝政佈局，四皇子謀逆之後，那一個月京城菜市口的血足足流到了護城河中，侵染的河水通紅，血腥氣漫布。若是徐家不能再進一步，那麼那樣的結局遲早會落在你們身上！皆時，你等該如何？&rdo;

坐在藤椅之上的徐凝慧，不敢睜開自己的眼睛，她害怕見到明明一直在算計姐妹的祖父，偏偏是一副再慈善不過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