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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條江星野撫摸過,問過孟舟從何而來的疤痕。
「哎,小舟,這條疤……」武見青留戀地收回手,自我感動地哽咽起來,「這疤是你當初為我擋刀子才留的,就讓我來撫平它吧。」
草,孟舟氣得頭髮昏,他如果犯了錯就該去蹲監獄,憑什麼被這樣噁心呢!
早知道,他就該勤快點塗姐姐的祛疤膏,或者乾脆讓孟橫介紹醫美,把這該死的痕跡弄掉,就不至於在這裡被迫觀看武見青表演的「深情」。
所以飛機上他才不肯告訴江星野,自己身上的疤怎麼來的,這太蠢了,那個醋罐子要是知道了,指不定要怎麼折磨自己。
又不知過了多少天,武見青來的頻率沒那麼高了,他似乎很忙,但仍抽出時間給孟舟餵藥。藥是江星野留下來的,他騙武見青說要按時服用,孟舟才不會發狂。
武見青一看那藥,長得跟跳跳糖似的而已,不太相信,但道上確實不少藥模擬成糖果的樣子,而且孟舟吃過藥之後,是會對他乖一點。
「忘了那個瞎子吧,我會把你變成我的小狗的。」武見青親暱地撫摸著孟舟的法頂,絲毫沒有發現,一頭亂髮下的孟舟正翻著怎樣的白眼。
但孟舟也只能透過這種方式暗暗發洩,他還沒有找到機會奮起反擊,只能借著江星野給他留下的跳跳糖,在武見青面前演出一個藥人該有的樣子。
他必須一遍一遍對自己說,他現在就是一隻為了吃到糖,不惜搖尾乞憐的狗。忍著噁心,聽任武見青對他上下其手,讓對方放下警惕。
不知武見青是嘴上貶低江星野,心裡仍忌憚著瞎子,還是真想對孟舟走心,這期間他只是摸來摸去,倒是沒有對孟舟做更過分的事。
但江星野的跳跳糖不是無限供應,總有吃完的那一天,那是屬於他們的倒計時。
直到糖吃完的那一天,武見青又一次出現在籠外,他風塵僕僕,急匆匆趕來,像拿到了什麼寶物般,攤開手掌蹲在孟舟面前,笑得合不攏嘴。
武見青的手掌上赫然躺著一枚染血的滿天星耳釘,熟悉得令孟舟目眥欲裂,他強壓住胸腔裡翻滾著怒潮,喃喃道:「從哪弄來的?」
武見青愉快地說:「當然是從那瞎子的身上弄下來的了。拋棄小狗的舊主人下場就該是這樣,死無葬身之地。」
孟舟嗤笑一聲:「這怎麼可能?」
「我就知道你不信,」武見青不慌不忙地收好耳釘,掏出手機點開影片,「你自己看。」
影片是低角度的偷窺視角,鏡頭對準的是那天他們去過的木楞房,離了一些距離,但仍能清晰地看見江星野和黎樂山、黎治元兩父子,戴著一批人馬進去了。
沒過多久,一聲槍聲劃破寂靜,轉瞬眾多槍聲亂鳴,間雜著打鬥碰撞的動靜,孟舟看得目不轉睛,眉頭緊鎖,眉心疤彷彿都要被這股力量擠出來。
轟的一聲,木屋爆炸了。
孟舟冷汗涔涔,嘴唇囁嚅:「不,不會……」
第102章 終章(上)
武見青用一盆水潑醒了昏迷的孟舟。
或許是刺激過大了。把人關在籠子裡,又每天給他吃藥洗腦,再看那個影片,一般人早就丟盔棄甲了吧,能堅持到現在,也是孟舟天賦異稟。
親眼看著孟舟從一開始的滿嘴沒個正經,冷嘲熱諷,踹翻狗盆,到後來一點一點軟化,話越來越少,變得越來越像他們當年相識的模樣,飯也肯吃了,也讓他摸了。
武見青很享受這個馴化的過程,鷹是要熬的,有過主人的烈狗也一樣需要熬。
「小舟。」武見青隔著籠子呼喚,即時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敢輕易開啟籠子,當年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惡犬形象,在他腦海里留下過條件反射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