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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渾濁的老眼又淌出兩行清淚。原地絮絮叨叨的唸了一通，看著紙錢燒完，這才步履蹣跚的離去。

佔嬴見老頭走遠，湊到陸雪臣身邊小聲問，&ldo;真死了?&rdo;

陸雪臣點了下頭，眼睛遙望著遠處的那片荒墳地，不知在想什麼。

要說那柳葉也夠倒黴的，小小年紀就被賣到館子裡遭受千人騎萬人辱，就這樣還好心出門接個私活幫孤寡老者抓藥治病，結果半路遭逢意外，搭上了小命，得是上輩子遭了什麼孽這輩子才落得如此悽慘的下場啊。這麼一比較，佔嬴忽然覺得這些年自己就是泡在了蜜罐裡。

&ldo;去看看。&rdo;陸雪臣抬腳就朝那片荒墳地走去。

那片墳地佔嬴多少知道一些，埋得都是早些年從戰場上拉回來的無主計程車兵屍首，只造了墳豎個碑，碑上連個名字都沒有，自然也就沒人祭拜，許多年過去了，那片無人打理的墓地便成了亂墳崗。

大白天遠遠看著都是一派陰森荒涼，沒事誰往那邊靠?進出城經過這裡都要遠遠的繞開，免得沾染了晦氣。

佔嬴偶爾也會經過這裡，只不過多半是在白天，入夜前就會被師傅他老人家的門禁拘在家裡，不得外出，也就沒怎麼留意過此處有何異樣。

見陸雪臣要去查探，便伸著頭問，&ldo;你懷疑是煞?&rdo;

陸雪臣抿唇，&ldo;不一定，也許是煞，也許不是，要去看看才知道。&rdo;

所謂煞便是指的冤魂厲鬼，有些冤戾之氣太重，便會不斷報復生前殘害自己之人，更甚者四處殘害無辜，大有&ldo;我不幸，便要所有人都跟著我一塊不幸&rdo;的意思。有的卻是無差別的吸食人精氣來填補自身的怨念。

佔嬴知道陸雪臣沒有說的另一種可能，妖。

妖，則是活物修煉所化，有的是靠自身精修，有機緣的經點化甚至可以位列仙班。也有走邪魔外道，靠吸食活人的精氣魂魄來提升修為的，這一類最後大抵都墮了魔道。

照著之前他見過的那兩具屍體來看，不排除以上兩種都有可能。道士大概算出了什麼，所以才會說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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