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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沒話講了。趙曉蘋覺得,應該輪到自己找話題,最好不痛不癢這種,開口卻說,那太太的事體,我聽玉寶講了,節哀順變。張維民說,嗯。趙曉蘋說,小囡呢。張維民說,爺娘在帶,我有空暇,也會去照顧。趙曉蘋說,不是長久之計,小囡還是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張維民說,阿婉的死,對我打擊不小,這方面,我沒心想了。趙曉蘋怔怔說,哦,是吧。
張維民說,曉蘋過的還幸福。趙曉蘋說,啥。張維民說,過的好吧。趙曉蘋說,好吧。張維民說,還不打算生小囡。趙曉蘋沒響。張維民說,那丈夫蠻好,也不催。趙曉蘋恍惚說,是呀。張維民說,不想生就不生,看自己意願,女人生小囡,也是走一趟鬼門關。趙曉蘋不搭腔。張維民說,我們倆個,總算有一個,是幸福的。趙曉蘋有苦難言,眼淚往喉嚨裡吞,哽聲說,賓館到了。張維民伸手,欲摸趙曉蘋頭髮,想想還是算了,微笑說,進去吧,再會。
趙曉蘋萌生出個念頭,想抱住張維民的腰,貼其後背,痛痛快快哭一場,接下來,一定還會有個,不一樣的夜晚。張維民走了十幾步,突然回頭,趙曉蘋已沒了身影,索性站在路邊,借著月光,慢慢抽了一根煙。
玉寶敲門,門內人說,是誰。玉寶說,客房服務。門內人說,不需要。玉寶說,那老婆來了。門開啟,潘逸年盯著玉寶,一言不發。玉寶笑說,驚不驚喜。潘逸年說,不驚喜。玉寶說,意不意外。潘逸年說,不意外。玉寶說,一定有人通風報信。低頭看到地面有小卡片,從門縫塞進來的,撿起打量說,啥叫飛一般的感覺。潘逸年不答。
玉寶說,我和曉蘋,來深圳進貨,順便探望逸年。潘逸年說,為啥不提早告訴我。玉寶說,講過了,想送驚喜。潘逸年說,為啥去夜傾情。玉寶說,去見世面。潘逸年說,還不坦白。玉寶說,看來不歡迎我,算了,我回竹園賓館。就要走,被潘逸年抱住,一腳把門關上,玉寶說,放開。潘逸年說,不放。狠狠親一下脖頸。玉寶說,做啥,有本事,不要碰我呀。潘逸年笑說,奇怪了,我就問兩句,玉寶倒生氣了。玉寶沒響。
潘逸年說,夜傾情這種地方,太混亂了,玉寶又漂亮,沒男人陪著,容易生禍。玉寶低聲說,曉得混亂,還去。潘逸年說,我也不想去,但交際應酬,身不由己,我一般性坐坐,談好事體,就撤退。玉寶說,明白了。潘逸年溫和說,放心吧,我不是那樣的人。玉寶揪著領帶說,不是哪樣的人。潘逸年說, 瞎胡搞的男人。玉寶笑。
潘逸年說,以後要相信我,對我有啥疑慮,面對面講,不要偷偷搞小動作。玉寶臉慢慢紅了。潘逸年說,玉寶勇闖夜傾情捉姦,我在商圈要出名,成為笑話了。玉寶著慌說,人家會哪能想。潘逸年說,管人家做啥,先想想,哪能安慰我。玉寶真心說,對不起。潘逸年鬆開玉寶,往床上一躺說,免疫了。玉寶湊過去親兩記。潘逸年說,過時了。
玉寶說,到底想哪樣。潘逸年說,給玉寶個表現機會,我想要,飛一般的感覺。玉寶微愣,噗嗤笑了,嬌嗔說,不要面孔。潘逸年伸手一拉,玉寶軟綿綿倒向胸膛,兩人瞬間滾做一團,無限恩愛。
回到上海後,潘逸年把逸文叫進房,嘲諷說,阿弟有本事,把老孃氣的心臟病發作。逸文苦笑。潘逸年說,來龍去脈,講把我聽。逸文說,阿嫂肯定講過了。潘逸年說,我要聽儂親口講。逸文也不隱瞞,包括姜媛主動要求分手,儕講一遍。
潘逸年冷笑說,阿弟選女人的眼光,蠻獨特嘛。一個寡婦,帶個十三歲女兒,阿弟要當現成的爸爸,替人家養女兒,自己勇於絕後,這是一種什麼精神,一種脫離了低階趣味、甘願犧牲自我、捨己為人的大無畏精神。逸文說,我看到朱表弟。潘逸年說,幸虧表弟沒來,否則能把儂羞辱的,脫一層皮。逸文不吭氣。
潘逸年